“嗯,都是好孩子,可是……”寒露看了几个孩子一眼,“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听话,这么晚了还在念书?”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赵安开口解释:“姨母,年后就要开考了,澈弟还小,我和清弟肯定是要去的。”

寒露当然明白赵安的意思,谁不想一次考过。

“可是学习是平时的积累,你们这样熬夜苦读,早晨又起得早,白天先生讲的课能听进去多少?”寒露问赵安。

赵安动了动嘴唇,最后微微垂了垂眼眸。

寒露一看就明白了,将茶杯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

“你们想想,是你们自己琢磨得好,还是先生讲得好?”寒露又问。

“自然是先生讲得好。”沈澈立即回道。

“我不是反对你们自己琢磨,只是凡事都有轻重,你们晚上熬夜,白天精神不济,先生讲的就算听进去了,脑子也转不动,倒又要夜里自己琢磨,这样的琢磨真的好吗?”

寒露说完,眼睛在三个人的脸上睃了一遍。

沈清有些迷糊,沈澈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赵安却抬起头正视着寒露:“姨母说得有理。”

寒露知道,沈清和沈澈其实很听赵安的话,只要他听明白了,其他二人便不会有问题。

于是寒露也不再多说,起身道:“我也不打扰你们,时间自己掌握,但不能以牺牲第二天白天的精力为代价。”

赵安、沈清和沈澈再一次表示听明白了,寒露才放心地走人。

安抚好几个孩子,寒露又决定去溢香居、流香居和依香绣庄走了一遍,不为别的,只为了告诉大家,自己好得很。

为此,寒露还特意让广丹买回了胭脂水粉,好好地打扮了一番,使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没那么青白难看。

溢香居和流香居生意一直不错,而依香绣庄看上去却有些冷清。

这倒不是生意不好,毕竟绣花是个精细活儿,不是说绣就可以绣好的,平时铺子里只卖一些手帕、抹额、荷包等小物件儿。

这些都是不挣钱的,只是为了把依香绣庄的手艺传出去。

进了绣庄的后堂,寒露便见袁兰青一脸认真地坐在那里画花样子。

自从袁兰青无意中听到山姜的身世之后,便觉得她和自己的身世很是相似。

跟着寒露来了一次之后,袁兰青科喜欢上了这里,隔三岔五地便要过来。

在依香绣庄袁兰青的话也不多,整日就是拿笔就给山姜描花样子。

袁兰青出身不同,见识自然也就不同,她描的花样很是把山姜惊喜了一番。

这自然也是寒露乐于见到了。

袁兰青的病不能急,只能慢慢地让她认识到自己的价值,一个作为活人的价值。

之前寒露也试过,不论是点心和小吃,袁兰青都不感兴致。

而这古代,适合女子做的事本来就少,寒露也只能边走边看。

现在绣庄这边很清静,袁兰青描的花样子卖得也很好,内心的感受便很是与众不同。

就像一条一直僵在水里很久的鱼,终于能够摆一摆尾了。

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寒露相信不久的将来,袁兰青肯定可以鲜活起来。

这件事对于寒露来说,意义非常,若袁兰青最终痊愈,该算是她在古代治愈的第一例精神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