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姜淑云突然的转变就让她手足无措,现在居然毫不掩饰地谈到这种话题,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阿姨你放心。”心里明白这是完全接受自己的意思,陆决正色道,“我一定会好好对溪溪。”
少年语气认真,姜淑云也没说什么,隔了半晌淡淡地笑:“好,那我就等着你以后改口叫我。”
这句话说得很突然,程溪和陆决都是一怔。
随后,两个人悄悄红了脸。
***
寒假过的很快,崇礼正式开学的前几天,姜淑云正式启程去往国外。
进入高二下半学期,冰雪融化,天气渐渐转热,学习进度和计划也越来越紧张,日程都被排得满满的。
在原来期初期中期末三次考试的基础上,年级组增加了每月一次的月考。听说等到高三,还要变成周考。
每周考一次试。
“这不是要命吗?”
上学期期末考得太差,寒假在家里被妈妈痛骂了整整一个月,蒋轩现在看到卷子都心有余悸:“那也不是人人都跟嫂子一样会读书啊!”
他就不明白了,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书呆子和嫂子能边谈恋爱边考第一,他一个单身狗还得每次都跟决哥坚守后门的这片阵地?
懒得听蒋轩喋喋不休的抱怨,陆决扫了一眼刚发下来的试卷。
鲜红的数字41。
卷面满分一百五。
而这还是最容易拿分的语文,压在底下的数学卷子则更惨,连两位数都不到。
天生头脑和学习不搭,那些选择题他蒙都蒙不对。
不想再看见这凄惨的分数,他索性把卷子撕成两半,开始叠纸飞机。
“我说决哥。”自顾自抱怨了一大堆,难得歇下来喝水喘口气,蒋轩一抹嘴,“你要申什么学校?”
一直被母亲痛骂成绩,却也始终死性不改,这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后路早已经准备好。
崇礼像他这样不爱学习的二代不少,基本上都是走砸钱出国刷个金漆,然后回来继承家业的路子。
所以抱怨归抱怨,他一点儿不担心。
听见蒋轩这么说,陆决挑眉。
他没应声,而是先对着纸飞机呵了口气,随手一掷。
纸飞机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利落弧线,随后方向一转,竟然又慢慢悠悠回到他的桌面上。
“不知道。”拨弄两下纸飞机,少年语气漫不经心。
陆老爷子跟他提过这件事儿,方秘书还专门请了有相关经验的中介。毕竟以他的成绩,在国内想考大学就是痴心妄想。
对那些学校一无所知,看着外文名字就一阵头疼,他压根不想搭理。
只是......
还在等着回应,过了一会儿,蒋轩眼睁睁看着纸飞机被揉成一团。
妈诶!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缩回墙角,大气都不敢出,努力装死。
嫂子成绩那么好,肯定要考国内的大学。
他在这个时候跟决哥提这种敏感话题,不是明摆着找抽吗?
***
对于这件事,程溪倒是一时没注意。
开学以来学习压力比较重,大考小考一场接一场,她无暇顾及许多,心思基本都放在了学习上。
直到崔天星在第二次月考后哭着来找她。
从来在人前都是明艳动人的形象,崔天星很少哭成现在双眼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狼狈模样。
“溪溪。”哽咽好半天,她抓住程溪的手,“我跟他可能要分手。”
不知所措,反应几秒,程溪才明白崔天星的意思。
“为什么呀?”她完全不能理解。
明明这两个人看起来感情一直很稳固。
一直都是那副冷淡不爱说话的样子,但沈杭对待崔天星和对待别人从来都不一样。前几天上自习的时候,她还不小心瞥见对方拿红笔认真地给崔天星的月考卷子做批注。
换作其他学生,绝对没有这个待遇。
“我下半年要出国。”终于哭够了,崔天星的眼睛已经红肿一片。
她轻声说:“你知道的,我想去学音乐剧。”
嗓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