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悔生就站在一边,冷漠地看着。
严怀瑾把文件递给蒋父,严悔生看到蒋父的双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像是一瞬间老了二十岁,嘴里不住地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悲痛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日记,这是刚刚他从蒋雨晴的房间里找到的。
他的女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把日记藏到床垫中间。
“这个,应该是她以前写的日记。”他颤巍巍地把日记递给严悔生。
这就是他曾经看到过的那本日记吗?
严悔生翻开了那本日记。
许是时间有些长了,字迹有些许模糊,可他还是看完了那一篇,蒋雨晴写给自己孩子的日记。
严悔生的眼眶突然红了红,冷漠的面具终于被打碎,他把日记胡乱往严怀瑾怀里一塞,转身跑走了。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很大很大,他心中的雨也下得很大很大很大。
没有伞。
那天之后,严悔生整个人都变得阴鸷了。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像他父亲一样,活成了工作机器的样子。
直到再次遇到儿时的玩伴,看到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严悔生喝了农药。
他听到耳边厉随风的悲恸大哭的声音。
他的五脏六腑像是火烧一样。
痛苦吗?
痛苦。
下一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痛了啊?
他这样想着。
“如你所愿。”
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道神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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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严悔生猛地从床上坐起。
他似乎做了一个噩梦,但他记不太清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
只是,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他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
那里,心脏正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他呼了一口气,起床穿好衣服。
今天是他的18周岁生日。
他起了个大早,默默来到厨房,准备起来。
“阿悔,早上好啊!”蒋雨晴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跟他打招呼,“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在做饭,妈妈。”严悔生冲她笑笑。
做饭?
蒋雨晴不解地看着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做饭了?”
“这不是都成年了嘛,我都没有做过饭,想要试一试。”严悔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是啊,我们阿悔已经是个大人了呢!”蒋雨晴踮起脚来,摸了摸他的脑袋。
她眼角已经有了些许细纹,岁月并不会给美人太多优待,但总归还算体贴,蒋雨晴看起来并不像是四十的女人。
严悔生做了一锅面条。
他和爸爸可一点也不一样,应该是遗传了蒋雨晴的厨艺天赋。
“妈妈,尝尝吧!”严悔生小心地盛出了一点点,端给蒋雨晴。
蒋雨晴用筷子轻轻挑起一些,吹了吹:“嗯,好吃!”
反正比严怀瑾第一次做饭好吃多了。
听到她的夸奖,严悔生十分雀跃:“那太好了,我总是害怕盐放多了。”
“不多不多,刚刚好。”
“什么刚刚好?”母子两人说话的工夫,严怀瑾也起床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