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没吭声,“你们两个需要提供各自的证据,不然我们很难下结论。”
吴静:“是巧合——”
陆宜宁掐着她的尾音:“我们两个人可以再加赛一场。”
领导思忖片刻,“我回去和评委组商量,请两位耐心等候。”
吴静以为她会揭穿她,“你……”
陆宜宁俯身靠过去,嘴角压住一个微笑的弧度,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几秒。伸出手,动作不是很轻柔地,使劲儿拍了拍对方的脸颊。
“想让你输得明白点。”
不要自恃专业出身就眼高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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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组一致同意让两人再加赛一轮。
主题不变,范围扩大至新西兰市区,以免再出现地域狭小造成的作品雷同。
陆宜宁手机再次上交,时间紧迫,她没来得及联系周徐礼。
心里空落落的,以至于半天没缓过劲儿,蔫巴巴趴在床上发呆。
这次加赛规定两天时间,非常匆促,平均一天拍片一天修片。陆宜宁荒废半天在家里,阿沁看不下去喊她出门。
乘巴士到市中心,陆宜宁拉着阿沁进了清真寺,围面纱的女人在做祷告。
阳光正盛,透过镂空雕花的金色天顶倾落,将寺内庄严肃穆的气氛烘托得更为浓厚。
无意打扰她们,陆宜宁参观完便离开了。
没等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尖叫声,周围的人乱成一团,其中夹杂着几声刺耳的枪声,繁闹的街头瞬间狼藉一片。
陆宜宁急忙拉过阿沁躲进附近的小店,正在锁门的店主好心将她们收留。
穿黑色衣服的四个人拿枪扫射,被击中的行人痛苦倒在地上。子弹穿过面前的玻璃,打碎花瓶,发出砰地闷哼声。
阿沁被吓得浑身哆嗦,眼泪逼在眼眶里,“姐姐,我们——”
陆宜宁安抚住她,小心翼翼抬头看向外面,带头的黑衣人劫持了一个小孩,拿枪指着他的太阳穴,不停逃窜的妇女发现孩子被绑,神情崩溃跪地哀求他。
黑衣人拖着男孩到街边,与她们只隔着一扇玻璃。
陆宜宁屏住呼吸,猝不及防地,又一声枪响。
她肩膀颤了颤,不敢抬头去看,害怕映入眼帘的是血淋淋的一幕。
几秒,陆宜宁朝阿沁打了个手势,从包里掏出镜子,利用反光观察外面的情形。
黑衣人打伤了妇人的腿,孩子安然无恙。魁梧的男人背对着她,手中把玩着仍冒着硝烟的枪。
当地的警署已经到达,却无法近身,害怕歹徒伤及人质。
被抓住的男孩被扼住喉咙,难受地喊着“救命”。
不是英文。
陆宜宁紧抿住嘴唇,手指摸向身旁的铁棍,隔着一扇玻璃,她完全可以借着玻璃碎裂的力量,一棍打在男人的头上。
阿沁察觉出她的意图,“姐姐,太危险了!!!”
“外面的男孩,是中国人。”陆宜宁控制不住强烈的心跳,“他在喊救命。”
女人的语气认真,但尾音因为恐惧轻颤,黑眸中氤氲着淡淡的水光。
她明明是那么害怕。
阿沁慢慢松开抓住她的手,下一秒,就看见身旁的女人屈膝站起,手中的铁棍毫不犹豫地砸向玻璃,碎片掉落之际,男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骂骂咧咧再次举起手枪。
扣动扳机的同时,陆宜宁手中的铁棍迎头落下。
警察早他一步开枪,子弹没入血肉发出闷重的响声。
歹徒倒地,枪口朝上,子弹横穿过窗栏打在天花板上。
陆宜宁瞬间感觉四肢被抽去力道,膝盖一软,撑住桌沿勉强支撑住下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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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署回去,临近日落。
当地的警方多番感谢她的出手相助,避免了惨案的发生。其他受伤群众已被送至医院就诊,未有人员死亡。
陆宜宁离开时,坐在休息椅上的小男孩跳下来,走到她面前,“姐姐。”
陆宜宁揉了下他的头发,“有没有受伤?”
男孩摇摇头,小声说:“奶奶让我来谢谢你救我。”
陆宜宁想起妇人被击中腿部,蹲下身和他平视,安抚道:“姐姐没事,你快去看看奶奶。”
男孩垂下脑袋,有点犹豫,“姐姐能和我一起去嘛,我好怕路上又会有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