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宜宁声音有些软,“最近是不能满足你了, 礼礼你不要上火。”
周徐礼忍笑,下巴靠在她肩上渐渐平复紊乱的呼吸,“那你就不要故意惹火。”
陆宜宁难得乖巧答应, “睡觉吧,我有点困了。”
其实是看他忍得难受,大冬天跑去浴室一遍又一遍冲凉水澡, 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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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宜宁很久不过阳历新年,以往都会用来工作,早上七点半的生物钟准时将她叫醒,窝在周徐礼臂弯里发呆,想着时间还早,酝酿睡意再睡个回笼觉。
许是昨天工作太忙,周徐礼一贯比她早醒,今天却依旧紧阖着双眼,呼吸很轻。
陆宜宁反身拿过手机,打开屏幕看了眼消息,谁想陆伯源比她起得要早,六点半逗鸟浇花的功夫,不忘发条短信提醒今天中午来吃饭。
时间至八点半,周徐礼转醒,看到小姑娘背对他玩单机游戏。他半掀起眼帘,抽走她手中的东西扔向一旁,声线带着几分慵懒劲儿,“躺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游戏马上闯到最后一关,手机离手的那刻,陆宜宁听见小宝贝跌入火海发出的惨叫。
她幽怨地转过头,“你听见心碎声了吗?”
周徐礼抬眸,淡声道:“没,只听见惨叫声。”
“……”
吃完早餐,还不到十点钟。陆宜宁想把昨晚剩下的《大秦》看完,但刚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就被周徐礼无情驱赶去卧室换衣服。
陆宜宁凑到他面前,仔细打量几秒,和平常没什么差别。
若是硬要找差别……脸绷得太紧,有种找工作面试前的紧张感。
她翘起眉眼打趣,“你该不会是紧张吧?”
忽然,周徐礼手上的动作全部停住,手指搭在玻璃杯上指尖无意识翘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几秒后,他睫毛垂下,似乎是在思考她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
陆宜宁转身走向卧室时,身后传来一声不算很确定的话:
“是有点。”
和上次不同,陆伯源这次约的是家里,相当于用陆宜宁父亲的身份重新考察他。
周徐礼静静抬起头,刚才那句话汇集了他生来二十余年所有的不自信。
“但我提前买了礼物,应该不会有差。”他气定神闲补上后句话,眉眼微弯,带了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你要相信我。”
陆宜宁一噎,大早上胡乱勾引人,她算是多心了,这男人怎么会有紧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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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市中心到城西的陆家老宅,经过国贸时,陆宜宁下车跑去商场买了只烤鸭。
周徐礼以前没发现她喜欢吃很腻的东西,“叔叔喜欢吃?”
陆宜宁小心翼翼捏着油腻腻的塑料袋把鸭子用纸袋包裹起来,“不,阿黄喜欢。”
周徐礼抬眉,“阿黄?”
“我家车库里养的一只狗。”
老宅的车库很大,周徐礼把车停进去,驾驶座的门被一只爪子拍了两声,转头瞧见一只不明大型宠物正咧着嘴冲他笑。
陆宜宁推门下车,接住阿黄的爱心抱抱。它闻见了烤鸭的香味,对她的怀抱不怎么留恋,前爪搭在车门框上往车厢里瞧。
周徐礼拎着那袋透出油渍的东西下车。
陆宜宁眼疾手快牵住引狗绳,指着面前的男人一板一眼道:“阿黄,这是哥哥。”
周徐礼眉心抽搐,面无表情重复问:“哥哥?”
陆宜宁面不改色,笑意很浓,“因为它和我一个辈分,你想当它叔叔?”
周徐礼忍着笑,声线压得很低,“我为什么要和它攀上关系?”
字眼像从喉咙间细细碾磨过,听起来一点尖锐的意味都没有。
陆宜宁蹲下身摸了摸狗头,“周徐礼是第一个嫌弃你的人,是不是太麻油人情味了。”
言罢,阿黄低头用牙撕开包装纸,非常给力的嗷了一声。
接着,车库外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陆伯源负手站在那,“你老爹还不如一只狗——”
陆宜宁干巴巴笑着喊人,“爸,中午好。”
陆伯源气的嘴边的两抹小胡子翘起来,眼神掠过她落在身边的男人身上,书卷气一点没减,静静站在旁边沉静安然的样子,一点周家人的影都看不见。
周淮安是多不知足,有这么一个孙子,还整天喊打喊杀试图把s市的金融命脉握在手里,现在连文企也不放过。
周徐礼略微颔首,“陆先生。”
陆伯源轻嗯一声,“进屋吧。”
老宅是陆伯源一个人住,用不着太多人,只有个负责打扫卫生做饭的阿姨,平常陆伯源兴起想要下厨,便打发阿姨回家休息。
今天桌子上的菜有一半是陆伯源亲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