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眼睛瞥向明野裤子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我靠,你属泰迪的?出去跑一圈裤子都能顶起来?老实说,你是不是找地方撸了?”
明野像只落水的小狗一样,甩着头上的水,拿毛巾胡乱擦了两把,郁闷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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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野被谢有光盯上了,别人跑三公里他五公里,别人五十个引体向上他一百个,别人滚一遍泥浆他滚两遍,几天下来,身体不像自己的了,休息时腿都在打颤。
晚饭明野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出来坐在花坛边,他摘了片冬青叶放在嘴里咀嚼,一时间烟瘾犯了。
“谢有光让你晚上加训。”杜杰吃过饭出来,坐在他身边,“你还行吗?”
明野心想赵阳绝对提前打过招呼了,不然以窝藏一瓶薄荷糖的罪名用不着罚这么狠,看谢有光的架势却是打算和他长期杠下去了。
明野点点头,朝每天和西稚见面的地方走过去。
西稚坐在围栏外的石头上,手臂撑在腿上拖着下巴,她看上去等了很久,见明野过来欢呼一声跑了过来。
明野揉她的脑袋:“等多久了?”
西稚:“没多久,你训练完了?”
明野:“晚上加训,以后别来了,我不一定有时间过来。”
西稚笑笑:“你做你的,我来我的,你有时间过来看看我,没时间就不要过来。”
“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她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是明野平时抽的中华,“知道你想抽,但对身体不好,只给你一支。”
明野来这里第一天把所有无关物品都上交了,同宿舍很多男生留心眼,把烟藏在垃圾桶里花坛底下躲过搜查,每晚总有几个男生查宿后躲在在阳台上抽烟,明野烟瘾早就犯了,却又不能出门去买。
明野接过烟,手有点抖,西稚问:“手掌怎么了?”
手掌是今天在沙地做两组俯卧撑磨红的,明野没告诉她,只是说:“训练时打墙上了。”
西稚给他烟的手转了个弯,突然把小脑袋伸进来:“抽烟之前,你先亲我一口。”
明野在她嘴唇上轻轻碰了碰,西稚不开心:“能不能深入一点?”
明野最近训练消耗很多体力,但一碰她还是难免激动,顶个帐篷去训练不合适,他笑笑说:“我晚上加训,明天再亲。”
西稚给他打上火,明野捏捏她的脸,躲到她下风口。
他把烟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却不抽,西稚问:“我买到假烟了?不对呀,这盒挺贵的呢。”
明野摇摇头:“我就闻闻,早该戒了。”
西稚偏着头看了他一会,忽然跑开了。
她十分钟后回来,手里拿了一罐红牛:“晚上训练,你不抽烟,喝点这个提神吧。”
明野几口喝完红牛,被磨得粗糙的手指捏住她下巴狠狠一亲:“晚上在屋里看电视别出来,这附近人少不安全,听见没?”
西稚乖巧地点头,看明野走了以后,只把他的话当放屁,变成猫穿过挂电网的铁栏杆,进到军区里看他训练。
——
“训练一天晚上还能跑。”谢有光坐在操场边的铁架上,“身体素质倒也还凑合,累不累?”
明野不理他,谢有光翘着腿:“我问你话呢。”
明野正在跑第三个四百米,一天的训练后腿已经酸软,但他不想服软,目视前方:“还行。”
谢有光笑:“还行就继续跑。”
明野第五圈过来的时候,谢有光又问他:“累不累?”
明野现在骑在老虎上,刚才说了句还行,现在再说不累等于自己从老虎身上下来,被不被咬死姑且不说,落个脸上没光。
他干脆咬着牙:“不累。”
“玉不琢不成器。”谢有光看着他,“赵阳和我说过你,身体素质和意识不错,但心气高,我这一看,是挺高。”
明野停下,大汗淋漓,他回视谢有光:“老赵和你说什么了?”
“让我琢一琢你。”谢有光拍拍屁股起来,“想来部队吗?以你的条件,不进部队多少有点可惜。”
明野摇头,刚要说话,谢有光拦住他:“怕部队吃苦?”
明野平静地说:“我想当个平凡人,毕业做个小警察,工作之余陪陪家人,这就够了。”
谢有光:“你就这点志向?男孩子年纪不大,心态倒是老得很,保家卫国浴血沙场对你没有一点吸引力?”
明野反问他:“只有浴血沙场才能保家卫国吗?”
谢有光愣了一下,明野又说:“我不是不能吃苦,但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儿子,我女朋友只有我一个爱人,我不能让我爱的人吃苦。”
谢有光说:“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
“索性没有人人都像我这么想。”明野说,“人各有志,志有大有小,我是小的那类。”
大话人人会说,却不是人人都肯承认自己志短。
明野却似乎毫不在意,笑得洒脱:“你卫国,我保家,内外分工,这不挺好?”
谢有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他:“就是可惜了个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