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智慧何等超人,他猜也猜得出来,展慕白要求自己什么事,所以直接就封门了,免得彼时说出,大家尴尬,这个中深意,展慕白却是懂得的。
他们挑选的这张桌子,无巧不巧的正与君莫邪两人所在的桌子挨着。
君莫邪与九幽十四少对望一眼,两人都露出几分苦笑的意思。
“你既然不是我的老乡,难道你有见过我吗?若是不曾相识的话,那就更加让本公子费解了。”九幽十四少问道。
“这应该怎么说,或者可以这么说,我跟你搭话的最大的原因就是……我和你一样多疑。”君莫邪将自己的修为压在了银玄层次,却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说话声音,就如正常人说话一样:“我因为多疑,看到你这个形迹可疑的外乡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自然要盘问一番。而你也因为多疑,自然也就想得多……”
“好一个都是因为多疑!”九幽十四少笑了起来:“不错!人啊,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多疑了,正式因为多疑,令人错过了太多太多的东西,甚至因此毁灭了自己的幸福和家庭事业,但话又说回来,也正是因为多疑和谨慎,很多人才能有所成就!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解释,让我们为了多疑这两个字干一杯!”
“好一个多疑!哈哈哈,自古以来,帝王将相也好,绝世高手也罢,又有那人不多疑!兄台这番‘多疑论’,说得可真是对胃口了!当浮一大白!”旁边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老夫也陪着干一杯。请!”
接口说话的,竟然是曹国风!
只见他一双眼睛看着君莫邪和九幽十四少,脸上露出深有同感的神色。在他的眼神看到君莫邪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接着眼中精光一闪,竟然是极度震惊。
他不着痕迹的揉了揉眼睛,狐疑的又在君莫邪身上持续的打量起来,眼中慢慢的变作了狂喜的神色。
曹国风的话即时引起了其他几位高手的密切注意,君大少爷两人同时感觉到七八道强大神念缠绕着上身来,几近无孔不入的在自己身上扫过,有些甚至一直停留着……君莫邪却敏感的感到,那曹国风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成?
两人尽都是保持神色不动,似乎全然没有察觉那些纵横交织的神念,含笑颔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曹兄却是好兴致。”展慕白神念一转,就已经明了。旁边桌上两人,那个白衣少年,若是以世俗眼光而论,倒可算是一人才,年纪小小却也有银玄修为,颇为难得,但却也不入他们这等圣级强者法眼,至于对面的那黑衣人,则就是一个普通人,并无出奇之处。
曹国风的意外开口分明就是在进一步转移自己的话题,顾左右而言他,令到自己再无转圜之余地。这让展慕白心中很是不爽,神念一转之后立即收回,索姓干脆把话挑明:“曹兄,小弟的意思,相信你也知道;小弟虽然久在世外,但骨子却还是一位展家之人。平生心愿,就是希望家族能够繁衍不息,世代绵长。如今,只不过想要其中一位后辈子孙拜入曹兄门下而已,曹兄又何必如此执着?大家若能就此结下善缘,彼此都有裨益!”
曹国风神色瞬时一变,由欢笑转为慎重,将酒杯缓缓放下,长声一叹,道:“展兄,既然你把话挑明了,那么小弟也和你开诚布公一次……你应该知道,你们展家的隶属之地,乃是遁世仙宫!而我们幻府,可以从任何地方收人,却绝不能抢了三大圣地的资源……这其中的原因,你懂,我也懂。究竟是你在强人所难,还是我过于执着?此事……牵扯到老祖宗所订立的遗训,展兄一再相逼,却是大违初衷吧?”
“个中原因,小弟如何不知?”展慕白神色无奈起来:“非是小弟咄咄逼人,强人所难,而是此事……当真非曹兄襄助不可呀。小弟的那位后人,身俱玄阴死脉;环顾当今之举,却也唯有曹兄师门别出心裁所独创出的温阳玄气能才够慢慢调治;而且,也唯有拜入曹兄门下,在化解了玄阴死脉之后,才能将先天玄阴之气化作最为精纯的温阳玄气,打造出一位空前绝后的玄功奇葩!若是曹兄不肯成全……我那后人体内玄阴之气无从化解,决计无法活过三十岁。”
曹国风端着酒杯,沉默了一会,才道:“展兄,贵族展家人口,现在枝繁叶茂,至少也有数千人之众吧;展兄作为展家祖辈,理应超然相对,一视同仁;却为何独独对这一个少年如此的情有独钟?不惜自降身价,拜托于曹某?!”
展慕白苦笑一声:“当年我展家亦不过只是一个三流小家族,我展慕白本人更只是家族旁支;只是我异军倔起之余,才夺得正统之位;数百年来,展家的发展固然是越来越形壮大,但在我名下的展家嫡系血脉相传至今,却已就只余这一根独苗!若是曹兄这一次当真不肯援手襄助,只怕十几年之后,展家虽仍子孙满堂,但展某这一支,却就要香烟断绝,后继无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