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昨晚用完白玉狼毫笔便搁在了笔架上,今天一早起来笔便不翼而飞了。”
温衍斜眼睨着裴元诤平静的神色,眯起了细长的狐狸眼,暗自在心里盘算着。
裴元诤房里的东西怎么会不翼而飞,在这个公主府里,恐怕没人敢拿裴元诤的东西,而妖女这么大张旗鼓地为裴元诤找东西,是否太奇怪了点?
“嗯。”苏九听后点点头,严厉的目光又瞟向了站在大厅里的几排下人,清脆的声音透着无比的威严。
“本公主再说一次,谁要是拿了大驸马的东西,赶紧拿出来,这次本公主可以对他既往不咎,要不然等本公主派人搜出来了,你们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苏九的冷笑声充斥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在场的下人害怕地纷纷把头往脖子里缩,身体微微颤抖,整个大厅寂静无声,就是没有人出来承认谁拿了裴元诤那最喜欢的白玉狼毫笔。
“哼,既然如此,本公主便不客气了!”从鼻子里发出一记冷哼,苏九挥手招来小桃和裴青,叫他们去搜下人们的房间。
“裴青,你把二驸马和三驸马的房间也搜一遍!”
末了,苏九特意对裴青补充了这一句,立即引来了温衍的不满。
“公主,本侯爷还会稀罕大驸马的白玉狼毫笔吗?”不屑地哼了一声,温衍邪佞地扯唇冷笑。
“本侯爷的房间不用搜了,因为本侯爷只喜欢兵器,不喜欢那玩意!”
这很有可能又是裴元诤设下的一个圈套,他决不能再让裴元诤把自己算计进去了。
“为了公平起见,本公主的房间,裴青你也去搜一遍吧!”
苏九意味不明地看了温衍一眼,极快地用一句话完全堵住了他想再次抗议的嘴巴。
冷佞地抿抿唇,温衍阴沉着一张妖娆的俊脸,再也不说话。
季青书垂眼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个字,仿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裴青和小桃领命去搜各人的房间,小桃一间一间搜得很仔细,裴青搜了几间下人房后,便进了季青书的房间,趁四下无人之际,从青色的衣袖里露出一支白玉笔管的狼毫笔藏在了季青书床榻上的枕头底下,整了整冷漠的面部表情,略显慌张地叫住从门口走过的小桃。
“小桃,你快来看!”
闻言,小桃皱起了眉头,压下心中那份对裴青的厌恶,大步走进了季青书的房间,在看到那支压在枕头底下的白玉狼毫笔时,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三驸马……他怎么会偷大驸马的笔?
“这支笔是大人的。”裴青把枕头底下的白玉狼毫笔拿了起来,放在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很确定地说道。
“那……”小桃咬唇,似有为难。
“我们去跟公主禀告吧。”
三驸马本来看着挺可怜的,可他居然偷东西了,太可恶了!
裴青点点头,拿着白玉狼毫笔跟小桃出了季青书的房间,返回大厅跟苏九禀告。
“公主,这支白玉狼毫笔是从三驸马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小人已查验过,确实是大驸马的东西。”裴青恭敬地把手中的笔呈给苏九看,语气是一贯的冷漠。
苏九拿过裴青手中的白玉狼毫笔放在自己的小手里把玩着,斜眼朝裴元诤望去。
“大驸马,这是你丢失的那支白玉狼毫笔吗?”
裴元诤这个卑鄙小人还真奢侈,毛笔都用这么贵重,他写字的时候拿得动吗?
苏九在心中重重嗤之以鼻了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裴元诤修长如玉的手指接过苏九递过去的白玉狼毫笔,仔细端详了一会,轻笑地说了一声。
“是。”
在场的下人还是没人敢出声,却纷纷将奇怪的眼神投到了已经惊慌失措的季青书身上。
三驸马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么会干这种偷东西的事情。
严厉的眼神慢慢朝吓得脸色发白的季青书扫去,苏九突然怒拍桌子喝道。
“三驸马,你为什么要偷大驸马的东西!”
“小生……没偷大驸马的东西,小生是冤枉的,望公主明察啊……”季青书吓得腿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匍匐着清瘦的身体,颤着声音苦苦哀求道。
他真的没有偷大驸马的东西,是有人在冤枉他!
“东西在你的房里找到的,你还敢狡辩!”苏九鄙夷地冷笑了一声。
“来人,把三驸马拖下去,先关进柴房,听候本公主的发落!”
季青书,为了你将来能和王娉婷永远在一起,先委屈你一阵子。
苏九一声令下,立即走进来两个魁梧的公主府护卫把大呼冤枉的季青书给强行拖了下去,大厅里再度恢复了平静。
“今天的事你们给本公主记着,牢牢地记在心里,谁以后再敢犯这种事,下场会比三驸马更惨!”
苏九用最威严的声音好好震慑了公主府里的下人一顿,下人们皆说是,苏九这才让他们全部退下去。
“裴青,你留下。”
裴青领命,摸摸鼻子转身走了回来。
他最近怎么觉得他是公主的亲信了,帮公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偏偏大人还不反对。
“你去王府找王语嫣,给她通风报信,告诉他季青书因为偷了东西被关进柴房,等候处置。”苏九看着裴青冷漠的眼睛,一字一句地交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