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刚刚还满满一屋子的人,现在只剩下坐在椅子上的蒋妥以及她面前的那个男人。

这屋子是蒋妥和方聪一起做任务得来的,属于整个村子里的“豪华大院”。明亮的水晶大灯,实木的高价地板,无一不昭告主人家的考究。

傅尉斯搬了张椅子来坐在蒋妥面前,伸出大掌,手心朝上放在蒋妥的面前:“受伤的手让我看看。”

蒋妥皱眉,下意识把手放到后背去:“我为什么要给你看?”

好商好量自然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毕竟也算是一种关心。但蒋妥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那种天下第一唯我独尊的霸道感,这就让她感觉不爽了。

跟你很熟吗?说给你看就给你看啊?偏不。

傅尉斯显然没有料到蒋妥会有这个反应,显而易见的,这张冰山脸有点崩塌。

但他在她面前吃瘪不是一次两次,倒也无话可说。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开口再次主动说话。

蒋妥迅速在脑子里过着一切有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但是很抱歉,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仅如此,她只要用力一点去想,脑袋就隐隐犯疼。

可她必须要承认的是,这个男人帅得很有侵略性。

也必须要承认的是,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老。

全然不知被嫌弃老的傅尉斯,这个时候想的是怎么开口和解。

毕竟,三个月前是他提出的分手。

现在,他后悔了。

蒋妥:“你……”

傅尉斯:“我……”

针落有声的房间里,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蒋妥连忙说:“你先说吧。”

于是,生平第一次傅尉斯低头:“我的错。”

蒋妥顺势道:“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说分手。”傅尉斯几乎把姿态放到了最低,“妥妥,回来我身边。”

蒋妥这一听,瞬间想到自己昨晚上追的那个吃瓜楼。

所以,那个瓜是真的??

她努力回想吃瓜楼里看到的男主角名字,尝试性地对眼前的男人喊了一声:“傅尉斯?”

“嗯?”男人轻声应着,英俊的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

蒋妥的心里却一万条草泥马在崩腾!

王培凡!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老娘的!

傅尉斯看着蒋妥:“你刚才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蒋妥摇摇头,“没什么。”

她刚才就是想问他是谁,但现在已经知道了答案。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蒋妥总觉得好像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但她就是觉得这个人无论如何不会伤害她。

傅尉斯顿了一下,对蒋妥说:“那个女孩子我会处理,你不用管。”

这个世界,有些事情是报警也解决不了的问题,用傅尉斯的生存法则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而他的小公主不用去沾染那些血腥,只要待在他温暖的城堡里便好。

说到那个女孩子,蒋妥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忍不住发牢骚:“那人就是故意的你知道吗。她拿着一杯子的开水就想往我这张绝世的脸蛋上泼,还好我躲得快。可是躲得再快我的手也受伤了,医生说会留疤的啊!我的天。”

越想蒋妥还越生气了,刚才导演的意思还是她小题大做了?

她被烫成这样难道别人都看不到吗?

“不会留疤。”傅尉斯笃定得说,“我会找最好的整形医生,不会让你留一点疤痕。”

蒋妥几乎都要被这个人温柔的语气蛊惑了。

傅尉斯继续哄着说:“乖,让我看看手。”

蒋妥不得不感叹老男人的道行高深,明明她失忆后对他不怎么熟悉,却也傻乎乎地把手交给了对方。

但蒋妥告诉自己,这种错误她只允许自己犯一次。

眼下蒋妥的右手被包成了一个猪蹄,创伤处是看不出什么的。

但因为这只手被包扎,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她在生活上将会有诸多不便。

“还疼吗?”傅尉斯抬头看着她一脸心疼地问。

今天的蒋妥让他觉得陌生,却又让他觉得熟悉。仿佛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的她,那么肆无忌惮,天不怕地不怕。

傅尉斯甚至有点落寞地想,是因为和他分手的原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