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道:“你就没发现家里少了什么?”
恍然发现于晚秋不见了,林蔓惊喜道:“怎么?她搬回去了?”
秦峰道:“她杀害了她的丈夫,已经被捕了。”
地拖完了,秦峰拧干了拖步,将其架在阳台上晾。
一听于晚秋被捕了,林蔓也跟着心情大好。
“怎么这么巧?偏在我不在的时候抓她。”林蔓扑进秦峰怀里,家里没有外人,他们终于又可以随心所欲地亲昵了。
“我有意挑你不在的时候。”秦峰搂着林蔓往里屋走,顺手关上了客厅里、厨房里的灯。通明的屋子相继沉入黑暗。
最后只剩下洗手间里的一盏小灯和卧室里床头柜上的台灯。
洗漱完毕后,洗手间里的光亮没了。随着一阵上/床的轻微响动,卧室里的光亮也熄了。
黑暗中,林蔓问秦峰道:“你挑我不在的时候抓她,是不是担心她伤害我?”
秦峰道:“你还记得那个徐伟吗?”
直至今日,林蔓都忘不了徐伟持刀刺向她时,眼中所闪烁的杀意:“当然记得。怎么,你怕于晚秋会像徐伟一样?”
“我不想你再陷入那样的危险里。”秦峰早就看出于晚秋的不正常,因此他也早早地打定了主意,既然一定要有个人当坏人,那么他宁愿自己来扮演这个角色。
倚着秦峰宽厚的肩膀,林蔓柔声道:“你为我好,我都知道。”
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蝉声的鸣叫就越是响。
一阵阵清凉的风透过纱窗吹进屋。闻到风里夹杂的草香,林蔓不禁有了睡意。秦峰也是困了,呼吸渐沉。
迷迷糊糊中,林蔓不经意道:“她被逮捕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
秦峰道:“……她说她恨我……还说你和安景明关系不清不楚……”
林蔓觉得好笑,这一定又是哪个无聊的人在背后嚼她的舌根了。
“那你信么?”林蔓满不在乎地问。
秦峰勾起唇角,搂林蔓在怀里:“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比我爱你。所以,我根本不担心你会爱上别人”
林蔓轻笑,心里有一丝甜蜜。更浓的睡意袭来,在秦峰的怀里,她沉沉地睡去了。
从d厂采购来的货品到货这天,邓萍不在厂里。
催命一样的电话从一车间打来。
林蔓接起电话:“喂!邓科长不在,她去市里开一个重要会议。”
“从d厂采购来的货出大问题了。你们快派人过来看看。”
林蔓为难道:“这事一直是邓科长联系的,我们也不清楚情况。要不然,你们再等一等吧!下午邓科长一定回来。”
林蔓死活不愿下车间去处理烂摊子。郭得胜无法,只好先按捺住性子,等邓萍回来。
邓萍一回来,听说d厂的货出了大问题,立刻大惊失色,火急火燎地赶去车间。
车间里,郭得胜正愁眉苦脸地看着地上的一摊货品。见到邓萍,他气不打一处来地指着货品质问道:“邓科长,你怎么把这事办成这样?像这样的材料,你让我怎么用啊!”
按照道理,但凡采购货品,供应科都该派人到对方厂家验货,确认货品确实没有问题,才能正式下单采买。这一点,就像林蔓去西城采购时候的流程一样。
可是,道理归道理。实施起来,就没有那么便当了。
由于每年五钢厂的生产任务都很重,要采购的货品数以万吨量计,若是每一批货都派人亲自去验,那么所采购的材料,根本不会够车间使用。因为采购人员无论从路上走还是从水上走,来来去去少说就要耽误两三天。另外,天天少说有十几种货品在同时采购。若是这样,供应科非得把人都派出去了不可。而一旦这样,科室里的工作又要谁来做呢?
于是,各个厂子之间,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只有第一次合作,大家才会严格地按照程序走。至于以后嘛!凭着大家对彼此的信任,都将这一步自动省略去了。
邓萍道:“只是一部分有问题,还是全部都有问题。”
一个工人师傅从卸货区走来:“郭主任,都验过了,全是次品。”
郭得胜无奈地摇了下头,交货单到邓萍手中,对她说道:“我不能收这批货。你赶快找d厂的人商量吧!该退货退货,该退钱退钱。”
说罢,郭得胜转头命人把货堆到一边。
邓萍不得不马不停蹄地回到科室。
拿起话筒,拨转号码,邓萍怒气冲冲地说道:“喂,我找姚专员。”
电话那头传来漫不经心的声音:“他不在,你晚点再打来吧!”
邓萍“砰”地一声放下话筒。
科员们正在休息。有人抽烟喝茶,有人摊开报纸,还有几个人凑在一起闲谈家常。
邓萍气呼呼的一声响动,吓得众科员们马上坐回位子。
“喂,我是五钢厂供应科的……”
“四车间吗?叫你们人来……”
“不对,单据明明写了……”
本该休息的间隙,提前响起了工作的声音。有人暂时无事,又不想被邓萍盯上,于是只好惺惺作态地拿起话筒,勉强打上一两个电话,也算是眼里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