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杏好瞧见她手里空空,就愣住了:“你别告诉我,领证的时候没找他要号码啊?”
“……太着急,忘了。”
当时距离李世卿收证书图片就差了几分钟,她只顾得拍照给他发图,也忘了互相留联系方式这么一回事。
而且——
她的结婚证也丢了。
白思禅翻遍了自己的包,衣服,都没能找到那个红本本。
她分明记得,自己当时拍完照,把它放进口袋里了啊。
祝杏好安慰她:“没关系,结婚证这种东西呢,即使是丢了也能补办,不影响离婚。前提是,你能找到那个人。”
白思禅想起来,当时在酒店,她着急回学校时,曾经借用何生楝的手机给杨知礼打过一通电话。
杨知礼那边,应该也会有通话记录的吧。
她怀抱着希望,摸出手机,给杨知礼打电话,尝试了三次,都无人接听。
祝杏好望了望桌上的闹钟。
晚上八点。
她摸着下巴:“这个点,这小子不知道在哪里嗨呢;你等明天再给他打,也不差这一晚上。”
三人连带着一个梅霖,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对彼此的脾气那是摸得一清二楚。杨知礼从上幼儿园起就喜欢漂亮的妹子,小学就知道写情书送玫瑰花,从小正太浪成现在的花花公子。
祝杏好拍拍白思禅的肩膀:“别急,宁天要是那小子还不接电话,咱们就去他老巢蹲人。”
杨知礼确实是在嗨。
今天是一个狐朋狗友的生日,他请了一宿舍的人出来玩,多喝了几瓶酒,醉的不省人事,瘫倒在了沙发上。
五彩斑斓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右手旁的杯子里,泡了一枚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接来电的姓名,小婵婵。
两分钟后,屏幕彻底地黑了下去。
白思禅是在第二天才得知这个“噩耗”的。
她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把手机卡和手机一块丢了?”
杨知礼点点头:“正好趁这个机会换个号码,免得天天被人骚扰。”
白思禅:“……谁让你换女友换的那么频繁。”
毫不夸张地说,自从上大学以来,杨知礼换过的女朋友,可以凑齐三桌麻将。
还能余出来一两个候补的。
这下,能联系上何生楝的方式彻底没了。
白思禅惆怅了。
讲真,对于现在的她来讲,什么结婚证不结婚证的倒没那么重要了,她只想拿回那块玉。
那块玉之前一直是她母亲戴在身上的,临终前留给了她。
如果能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哪怕担着被男人骂“白、嫖”,她也不会把那块玉交出去。
在与何生楝失联的第三天,白思禅以领先三分的绝对优势,成功地得到了校级奖学金的最后一个名额。
奖学金名单公布之后,李世卿木着一张脸对白思禅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在下次统计的时候看到你的离婚证。”
白思禅倒是抓心挠肺地想拿到离婚证。
可惜愣是找不到人啊。
*
飞机平稳落地。
连着两天未曾好好休息过的何生楝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里有不少血丝,皮肤依旧是苍白的,瞧起来有些病态。
站在他面前的助理有些不忍,轻声提醒他:“先生,需要我将今天下午的会议推掉吗?”
“不需要。”
何生楝一口否决,下意识地又拿出手机来看。
她依旧没有打来电话。
距离上次分别已经过去了四天,小姑娘似乎已经把他忘在了脑后。
何生楝的耐心几乎都要被消耗殆尽了。
他将手机放入外套口袋。
再等等。
等到今天晚上八点,如果她还不打来电话,自己就打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