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的一生,总是不尽如人意。
天马行空地想了一会儿,这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在说哈罗。她下意识地转身,抬头一看,竟然是尤里安.达海。他穿着一套红黑条子的球衣,一阵风似的朝着这边跑来,看见她回头,便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他人高颜挺身材又好,这跑起步的样子,简直是神采飞扬,气宇非凡,不引人注意也难。
事实上,他们这支队伍都挺惹眼的,一群人大概有十来个,看上去二十上下,全都是运动款的型男。顾娅不迷恋足球,也看不懂这到底是哪个队的球衣,只是以前听前辈说过,德国有很多足球俱乐部,球迷们经常约好了一起发神经。比如裸奔,再比如穿上蜗牛壳在地上爬……其脑残度,完全不忍直视。
没怎么和这个邻居交谈过,所以,她也猜不透他是属于什么情况。反正在这个神奇的国度中,一切皆有可能。
尤里安不拘小节地她打招呼,引得其他人也一起望了过来,一下子被这么多美颜帅锅围观,压力有些大,她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见状,这群人里头有人叫道,“尤里安,你在和谁调情啊?”
尤里安笑骂,“别胡说,那是我家的邻居,我刚打了个招呼。”
“咦,这不是刚才那个跑步比鸭子还慢的亚洲小姐吗?”
说完,大家嘻嘻哈哈地哄笑了起来。
虽然笑声中并无恶意,但顾娅还是涨红了脸,心中默默地好一顿腹诽,哎呦,算你们腿长,跑得快。可人家跑步是为了减压,又不是专业运动员。你们笑得这样花枝乱颤,真的好吗?
听见队友们的话,尤里安亮晶晶的目光又扫了过来,眼中带着一丝丝的笑意。在阳光下,他的笑容显得特明媚,整个人也很光彩夺目。
心情,随着这一笑,似乎又放晴了。哈,德国果然遍地是帅锅,来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说说笑笑中,这队人马就这么跑着过去了。
运动过后,出了一身臭汗,被风这么一吹,又干了。顾娅低头看手表,八点半了,见时间不早了,便踏着夕阳回家。
比起来时的迷茫,心里似乎又有了一些力量。
回到家后,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趴床上去了。明天起床后,又将是新的一天,得继续和德国的官僚势力奋战。
大概是真累了,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天本该就这么翻过,谁知,睡到半夜的时候,又有突发事件。
顾娅睡得正香甜,突然梦中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下又一下,那急促的哦,就跟催命似的。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后来觉得不对,做梦哪有这么清晰的?于是,竖起耳朵仔细一听,果然,有人在外面狂敲她家的房门,还带着一点rap的节奏感。
她只得爬起来,拧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瞥了一眼过去,才凌晨五点。这是谁啊,一清大老早的,就来饶人清梦?要知道,顾娅平生最烦的两件事,一是没饭吃,二是睡觉被人扰。
实在不想起,可那敲门声又实在太惊心动魄,只得拿件衣服披在身上,懊恼地爬下床。
外面这位把门敲得跟僵尸侵袭地球是的家伙,要是在她开门后,给不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她肯定翻脸发飙。
憋着一肚子无名火,把拖鞋踩得劈啪作响,顾娅顶着一头鸡窝头,就这么睡眼朦胧地去开门了了。走了几步,脚下有点湿湿的感觉,不过,她也没在意。一伸手,把门给拉开了,正想张嘴抱怨,抬头一看,却望见外面的人。
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了,硬是把刚想说的话给憋回去了。
我擦嘞,这是什么情况?
☆、第五章 屎尿大战
敲门的是尤里安,他十万火急地敲着门,同时还在和其他邻居说话。以至于,顾娅把门打开了,他都没瞧见。
顾娅见他的拳头直直地朝自己脸上砸来,吓了一大跳,忙向后退了一步,大吼一声,“你干嘛?”
尤里安听到声音,把头转了过来,言简意赅地道,“下水道爆了,马桶喷屎。”
还以为自己的德语不好,听错了,她忍不住追问,“喷什么?”
他一字一顿地道,“屎,就是大粪!”
这简简单单的俩单词,让顾娅从半昏睡状态瞬间秒醒,“不是吧?”
尤里安道,“怎么不是!喷了一个晚上,到处都是,你看,连这走廊上都有……”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果不其然,地上都是一片片水渍,还飘散着一坨一坨的黄金混合物,看得顾娅只想自插双目。
尤里安又问,“你家呢?什么情况?”
顾娅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脚完全就站在污水中,顿时就思密达了。
她跑进房间,推开厕所的门,一股子骚臭味扑鼻而来。不光是马桶在喷,连浴缸和洗手池都在闹腾,咕噜咕噜的翻滚声音接连不断,够销魂,听得她一阵恶寒,没蛋也疼。
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己,卧槽,这是在做梦还没清醒吧。恶梦,还是百年不遇。
半夜喷屎,在污水逆流成河中醒来。 这人品该差成啥样了?
幸好她没有半夜上厕所的习惯,要不然一屁股坐上马桶,然后噗一下,被喷个正着,那才是来自于马桶深深的恶意好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尤里安无奈地耸了下肩膀,道,“我也不知道。半夜起来上厕所,一下地,就看见家里到处都是水,还混着排泄物,真是太恶心了。我敲开其他邻居的房门,发现他们的厕所也都一样,不过,你家的好像最糟。至少我们洗手池和浴缸还是干净的。”
说到这个,顾娅头又开始作痛了,以后这让她还怎么在洗手池里刷牙?心里会有阴影的好不好!已经够多不顺了,现在连马桶也要出来凑一脚。德国和她有仇吧?一定是的!
看见她的表情,尤里安同情地拍了下她的肩膀,让她节哀。
“那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