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不理会她们说什么,忙放开掌事宫女,搀扶着妙回出来,取出他嘴巴里塞着的布团,又削掉他手上捆束的绳子,愧疚地单膝跪地,“徒儿救驾来迟,还请师父恕罪!”
三位宫女怔愣,不可置信地看和尚,又看心瑶。
“为师没事儿,心瑶你不必自责,都是为师无能,反害你受累冒险。”妙回忙扶起心瑶,看了看她一身男装铠甲,忙拉着袍袖给她擦掉脸上的土,“怎弄得这么脏?”
心瑶忙道,“没事儿,徒儿怕人认出,故意弄脏的。”
三位宫女却看着师徒两人恍惚起来。
心瑶一张脸似珍珠擦掉了表面的尘,顿时惊艳生辉,如此一身男装,无损她的美,也把妙回衬托得愈加柔美。
妙回只当三位宫女受了惊吓,忙愧疚地俯首念了句佛号,“多谢三位女施主救命之恩!若是八皇子回来,你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就说看到有个影子带着小僧逃出去了……”
心瑶委实听不得他啰嗦,忙扯着他出去营帐。
妙回忙道,“心瑶,宁诗娴那毒蛊……”
“我都知道了,方来来救你,都告诉我了。”
“我原是被七殿下下令关在十殿下府上的,方来怎知道我被掳来?”
“那是因为我让他暗中保护你和清茶如意她们。”
“他一个人能忙得了那么多事?你不是还让他监视冷宫的动静么?”
“师父,您是世外高人,自然不懂,这凡尘俗世里有一种东西,能可以让一个人做到任何事!”
“能做到任何事?”妙回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奇事,谦逊好学地问道,“到底是什么妙物?”
心瑶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压着声音笑道,“银票!”
妙回错愕,只觉头上一直乌鸦飞了过去。
师徒两人一路避过巡逻的护卫,心瑶便将他拖进祖母的营帐内。
苏佩懿见孙女一身男装,见怪不怪地摇了摇头,忙从桌旁起身,迎着妙回客气地俯首,“妙回大师,方来说你是过来给我这老婆子诊平安脉的,我一直在按时吃药,眼睛也看清许多了,你不必这样跑一趟。”
“祖母,师父远道而来,还没用膳,正饿着呢!”
苏佩懿忙道,“那就一起用膳吧,方来刚才吃了三碗饭了,可怜的孩子……御膳房的菜,也的确比咱们家里的好吃。”
妙回的确是饿了,也顾不得客气,从桌上拣着素菜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方来担心地将妙回从头看到脚,确又看心瑶,见两人都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方来,让师父先用膳,咱们出去玩!”说完,她便拉着方来给祖母行告退礼。
苏佩懿知道今日大队人马出去狩猎,便道,“在外面玩,别往林子里跑,那些箭飞来飞去,可不长眼睛,保不齐还有人趁乱暗箭伤人。”
“是,祖母放心,心瑶明白!”心瑶忙又毕恭毕敬给妙回行了礼,拉着方来便出来营帐。
妙回正要叮嘱她小心,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不见了她的踪影。想来自己总是做蠢事给她添麻烦,不禁又黯然伤神,胃口也骤减。
苏佩懿拿筷子给他夹菜,“大师多吃点,太后和后宫里的妃嫔们,也想让你把把脉,心瑶得了你这师父,可给江家也增光不少呢!”
妙回自嘲苦笑。
*
心瑶和方来偷了两套宫卫的黑色骑装换上,戴着护了半张脸的护卫头盔,混入了慕景玄的护卫队中。
慕景玄却并没有着急打猎,只是陪在怀渊帝和拓跋樽身后,负责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