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您不是一看到这种食物就恶心吗?怎么就……”
宋梨胭百思不解,无意间注意到,桌子对面一丈远的碧色垂帘内,无声走出一位黑色丝袍的女子,她警惕地忙挪到慕景玄身边,眼神也幽冷微黯。
黑丝袍广袖束腰,女子身姿越显得纤细婀娜。
这种寻常无甚美感的黑袍子,也被她高华秀雅的气质支撑得格外华贵惊艳。
不对,这丝袍明显就是师兄的!
宋梨胭妒恨难抑,心头恶浪翻腾,目光狐疑地看慕景玄。
“师兄,你们没有成婚,竟然就住在一间房?!”
慕景玄起身迎过去,就旁若无人地在心瑶额上轻吻一记,眸光如笔,温柔描画她一身打扮。
心瑶黑发松松绾着斜髻,发髻上只用了一根珍珠步摇簪固定,格外清雅。 鹅蛋脸洗尽铅华,凤眸明亮生辉,坦然笑看着他。
慕景玄一身疲惫莫名地尽消,手握着她的手,拇指亲昵摩挲两下她的手背,就如寻常男子与自家媳妇说话一般,柔声问询,“今儿怎这么早就洗漱沐浴?”
“一下午都在膳房里忙,一身油烟味儿,怕熏到你。”
心瑶说着,瞥了眼双眼喷火的宋梨胭,不着痕迹地从慕景玄手中抽出手,便命令候在门外的小太监。
“打一盆温水来,再传令膳房,把我给殿下单独准备的饭菜送过来。”
“是!”
小太监命人传话到膳房,又打了温水端进来。
心瑶拿过布巾,伺候慕景玄洗脸洗手,又和小太监一起帮他拆解身上的铠甲。
宋梨胭从旁杵着,顿觉自己柱子一样多余,却越看两人状若夫妻的相处,她就越是心如刀刺,还莫名地有种中计的错觉。
见慕景玄进入内室更衣,她忙挤开心瑶,迅速跟进去,压着声音说道,“师兄,你别中了这女子的诡计,她勾引萨岚,与贺毓关系微妙,您应该好好教训她……”
慕景玄脱了外袍,见心瑶没有跟进来,反而放心地避开了垂帘,便独自从橱柜里取出一件干净的黑袍穿上,目光就被窗台的兰花吸引。
他随手系着腰带,上前轻嗅花香,这才发现,这花不是真的,而是用绸纱和铁丝做成的,淡淡的兰花香是从花瓶里发出来的。
如此一瓶兰花搭配他特意弄得这扇窗,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宋梨胭见他竟有闲情逸致赏花,不禁气急。
“师兄,您有没有在听我说?”
“你若还想留在军营历练,就不要伤害心瑶。心瑶是怎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慕景玄说完,便转身出去。
宋梨胭被噎住,她挥开垂帘跟出来,差点撞在送膳进来的小太监身上,当即气急败坏地暴吼,“……滚开!”
“太子殿下,心瑶公主,饭菜到了!”太监白了眼宋梨胭,朝着心瑶和慕景玄行礼。
心瑶忙接过食盒,顺势让小太监们挪开位置,却见宋梨胭仍是没有着急走。
那女子钉子似地,卯在慕景玄身侧,唯恐她江心瑶要害死慕景玄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