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芹一见心瑶,笑容更多了几分亲切,忙递上带来的两个大礼盒给心瑶,端端正正双膝跪地,两手交叠,俯身叩首,便是隆重的三拜。
心瑶忙把手上的礼盒给清茶,搀住她的手肘,“夏良媛太客气了,咱们是妯娌,不必行如此大礼。”
“王妃娘娘是夏芹的恩人,若是没有王妃娘娘,夏芹还是奴婢,如今在太子府里虽未得宠,却能舒心地过日子,多亏王妃娘娘帮忙,夏芹没有别的贵重之物,只能拿平日得的赏赐来献宝。”
心瑶犹记得前世她的一番卑鄙嘴脸,也清楚记得她与慕昀修在书房内偷情的一幕,以及她落井下石地种种算计和嘲讽,是以,心底里还是无法泯除疏冷与防备。
她堆着笑,拉着夏芹坐下来,命清茶上茶。
清茶端上茶,打趣道,“良媛这番打扮可有心,今儿主子心情好,就喜欢看穿着漂亮衣裳的美人儿。”
“夏芹特来给王妃娘娘行谢礼,自不敢懈怠。”夏芹说着,便示意清茶和如意去门外守着。
清茶和如意相视都看心瑶,心瑶见夏芹神色凝重,知道她有重要的事要说,便给清茶和如意摆手,示意她们去守门。
夏芹这才压着声音说道,“昨晚,有个身穿黑色龙鳞铠甲的男子,送了江若莲回去太子府。太子让白煞拦那男子,还大怒说不敢留江若莲,那男子一句话没说,就飞走了。”
心瑶倒是并没有意外。
昨晚慕景玄召见暗卫统领石裂说话,她正从旁听了个仔细。
他那大师兄,故意给她添堵,不肯处置江若莲。
自打师父受了内伤,龙鳞阁的内务都是大师兄在处理,这些时日,一众师弟们捧着纵着,大师兄愈发张狂跋扈,无人敢忤逆他。
照理说,江若莲是张晋源的骨肉,又是王少德的外甥女,多番罪责牵扯,该立即押入大牢才对,大师兄如此处置,已然是逾越放肆了。
然而,皇上日理万机,忙着大事,懒怠在意江若莲的死活。
慕昀修唯恐自己与谋逆余孽有什么牵扯,不敢接纳江若莲,张姝却一改从前,执意收留江若莲,要为张家护住一条血脉。
心瑶委实不明白,夏芹跑这一趟,说这件事儿是有何目的,是以,她佯装惊讶地道,“如此说,是龙鳞阁的人,把江若莲送回去的?”
“可不是!”
夏芹又拉着椅子挪近她些,“听说,那江若莲是安玉王的亲生女儿,依着辈分,就是太子殿下的表妹,如今又是亲上加亲,太子殿下不送她去刑部,张姝要留她改姓张,还说,要册封江若莲为良娣……”
心瑶这才明白,夏芹为何来这一遭。
“夏芹,你可是怕江若莲……张若莲,以后当了良娣,会欺压你和冬儿?”
“冬儿泼辣,自然是不怕的。夏芹福薄命浅,与世无争,恐怕承受不住她的欺压,如今张姝把她疼在心尖上,她更是无法无天,还说要把过去所受的委屈,都一一讨回去。”夏芹话越说越低,眼睛就探看心瑶的神色。
心瑶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张姝宠着她,你怕什么?你只管霸着太子便是,太子厌恶江若莲,自然忤逆张姝,等母子俩反目,张姝还是要站在她儿子这边,还有那江……张若莲什么事儿?!”
夏芹茅塞顿开,忙又起身朝心瑶一拜,“夏芹就知道,王妃娘娘定有好法子,果然,夏芹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