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一头雾水,这才眯着眼睛,细看他身后端立的三位女子,左右两边的女子,秀美清雅,眼神皆是清冷如霜,中间身穿紫袍的女子却……
这女子分明贵气逼人,艳美惊魂,肤白胜雪,柳眉凤眸也如描似画,甜美绝伦,瞳仁却深冷如渊,眼底郁结着一股化不开的仇怨煞气,而一身隐隐的幻白神秘的光晕,却又出尘若仙,不染烟火。
这样的女子,普天之下,只一人,浴血历劫而生的——凤女!
“施主可是——睿贤王嫡女江心瑶?”
“正是。”心瑶也打量着他。这老和尚,仙风道骨,雪白的长眉齐着下巴,却面色红润发亮,双眼炯烁,俨然一位老神仙。
“老衲糊涂,老衲罪过,老衲不知凤女驾临,有失远迎,恳请凤女恕罪!”方丈说着,忙起身,立手于胸前,躬身一拜。
“你这老和尚,这会儿又说我家主子是凤女了?刚才不是说下人么!”清茶不客气地斥道。
如意见他哑了似地红着老脸不说话,也忍不住提醒。
“老和尚,你对张姝占卜过我家主子和慕昀修的婚期,若非我家主子机敏些,恐怕就被慕昀修害死,你那一句话,也差点害得江家万劫不复?!”
方丈赫然想起张姝来占卜的事,懊悔万分,忙双膝跪地,朝着心瑶一拜。
“肃王殿下也曾来教训过老衲,老衲发过誓,再也不敢胡言乱语。这些时日,但凡寻老衲占卜的人,老衲都要派弟子们查其善恶,方告知结果。”
心瑶见他周身笼着一股强大的真气,却双膝跪地诚心忏悔,心里顿时过意不去,且他又这般年纪……
见清茶、如意和方来也都看自己,她上前,两手托住老和尚的手肘,“大师刚才是说,景玄也来过?”
“正是,就在肃王殿下与娘娘成婚之前,肃王殿下不只毒打张姝一顿,也训斥了老衲……也正是因为肃王殿下提醒,老衲才在占卜之前,先派弟子查探对方的善恶,方告知结果。”
“既然如此,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谢王妃娘娘不怪,老衲汗颜。”方丈忙请四人入座,又拿来茶煮上。
心瑶示意他不必忙,“不瞒大师,我四人过来,也是因听闻大师占卜灵验。所以,想劳烦大师,为清茶、如意和方来占卜。”
方丈诧异,“王妃娘娘不为自己占卜么?”
“我?”心瑶失笑,她活了一遭,有些事早已知晓,已然不必再占卜。“我想问,清茶和如意的婚姻是否美满和睦,方来能否考上武状元……至于我,我只想知道,我爹娘能否安稳地白头偕老。”
方丈忙拿出龟壳和铜钱,又要清茶、如意和方来的生辰八字。
方来是孤儿,自幼便不知生辰几时。“大师见谅,我没有生辰。”
方丈只宽慰道,“施主天庭饱满,眉眼正气浩然,印堂红润,且得遇王妃娘娘这位贵人,只要施主肯吃苦练功,就算不是状元,未来也定然宏途坦荡。”
“大师倒是句句说在理上,让方来无话可辩。”方来起身俯首一拜,“刚才方来气愤,还请大师包涵。”
方丈自然不会与他计较,给他添了茶,便又给清茶占卜,却看着卦象,连连叹气摇头。
清茶顿时急得要哭,“大师,您别叹气呀,您可叹得清茶主心骨都没了,是好是坏,您说明白些。”
“请恕老衲直言!”方丈又是歉然一叹,说道,“姑娘前世谋财害命,为祸太多,且又命薄,没有修得善缘,所以……将来嫁人之后,恐怕家宅不宁,勾心斗角,多有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