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来忙叮嘱道,“王妃娘娘车上等着吧!卑职过去保护郡主。”说完,他飞快地按着佩剑奔到了心瑶身后,“主子……”
心瑶抬手制止他追问,对跪在地上的守卫质问道,“军队暴乱是发生在何时?”
“听说都是宁广辅的旧部闹事,直呼朝廷已经两个月没有给奉银,就在晌午那会儿发生的。”
方来忙道,“可巧了,竟偏是在晌午那会儿,这分明是拖住殿下,不让殿下去救咱们……”
心瑶侧首瞪他,“上车去!”
主仆俩在车厢里坐好,江宜祖随即便也坐进车里,脸上却没什么波澜。
见心瑶映在灯下的脸儿铁青,江宜祖笑了笑,“多大点儿事,值得气成这个样子么?”
心瑶气恼地说道,“青砚那伤还没好呢,他们竟又暴乱,我们出去划船,也被傀儡杀手袭击……这一切都是宁广辅计划好的,他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更该死的是八皇子慕琰借口去寻慕允琪,还不知是不是真的去寻呢!”
江宜祖无奈地叹了口气,“女子不得干政,你就不必费心了,你能少问少管,便能让景玄省心。”
“是!”心瑶无奈地应着,紧握的拳头,却始终没有松开。
*
慕景玄收到石裂的字条,得知心瑶和江宜祖都平安无事,在平息了叛乱之后,便早早自军营返家。
唯恐心瑶回来看不到自己,父亲传旨宣召他也没去,只写了奏折禀明军队的境况,便安心呆在府中,让膳房准备晚膳。
听到护卫在门口喊“王妃回来了……”
他忙飞过庭院,落在大门过道前,迅疾深吸一口气,佯装闲雅地负手,缓步迈过门槛,希望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急迫和忧心。
却尚未站稳,一抹紫袍倩影,袍袖挥展,蝴蝶似地翩然惊艳,迎面就飞扑过来,香暖的身子直撞进他怀里。
纤细的手臂结结实实搂住他的脖颈,他忙搂紧她,眼前惊艳的脸儿凑上前来,他宠溺地扬起唇角,“今儿可开心么?”
心瑶与他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心疼地叹了口气,想问他今日可好,到了嘴边,又咽下去,只道,“嗯,今儿可开心呢!又是钓鱼又是划船,不过,最惋惜的是,你没与我们一起去。”
心瑶看出,他这样早早返家,是怕她知道军营暴乱的事。她若多问,反而让他难过。
“夫君可有想我么?”
“想,一直在想!”慕景玄说着,不禁又因她这轻松的问题诧异。“爱妃出去一趟,竟似变了一个人!”
“小别胜新婚嘛!”
尤其,她知道了,他前世那般睿智机敏,护住她的名节,也保护了他自己,还一统天下,还救了她的父亲……
她心头压着的、因他的亡故而起的怨念,在这半日之内便烟消云散,她只希望今生能与他一帆风顺,白头偕老。
至于那些为难他的,伤害他的,诸如宁广辅之流,她定想法子将其碎尸万段!不,她要学会妙回师父那种药水,让他们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