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为何替她通传?”心瑶大惑不解。
但是,片刻后,她才发现,境况诡异。
龚白芷竟疯了似地,在殿内大声地说道,“禀皇上,太子良媛欢儿,是白芷安排的。”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心瑶也匪夷所思地在殿门口探头看进去,正看到冗长的腾龙祥云地毯两侧,文武百官包括她俊美的夫君在内,所有的男子都在盯着龚白芷……
怀渊帝震怒地咆哮,“你混账!竟利用太子,藐视皇族,欺辱太后的仁慈良善……你简直罪大恶极!”
心瑶哭笑不得,的确罪大恶极,不过,就算要追究,在殿内挨训的人,也该是她呀,为何是龚白芷呢?这女子是哪根儿筋搭错了?
“皇上息怒,白芷犯错,皆是因为家族的遭遇而悲愤!祖父乃是先帝赞誉的功臣,虽然上了年纪糊涂了些,却并没有做什么不利大周之事,相反的,他这些年兢兢业业,帮皇上把江南打点得井井有条,每次国库缺量,亦或开仓赈灾,都是祖父第一个走在前面,解皇上的燃眉之急……”
“你祖父的功,是他的本事,你犯糊涂,朕决不轻饶!”
龚白芷口气悲泣地说道,“可是皇上立了一位糊涂混账,却还自诩痴情的男子为太子!”
心瑶听得心头微动,注意到父亲一派事不关己气定神闲的姿态,顿时明白,定是他老人家给龚璇玑交代过什么,否则,龚白芷这般精于算计的女子,绝不可能说出这么一番“大公无私”的话。
怀渊帝却听不得这番“大公无私”,“你这混账女子,你是还嫌自己的罪不够重么?”
“皇上,太子殿下已经得了那种病,是一辈子治不好了!”龚白芷又强硬地说道,“皇上,您该废太子另立明君了!皇上……”
然后,突然有几位大臣站出来,皆是举着笏板高呼道,“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储君!”
“皇上,太子病重,又贪财好色,实在难当大任!皇上万万不能把储君之重责交付在慕昀修的手上。”
“他纳欢良媛,自诩情深,也是伪装情深罢了,更何况,我大周需要的是储君,不是只会彰显自己深情之人,若真要比深情,谁能比得过肃王殿下?!”
怀渊帝静看这一番变故,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龚白芷,沉声道,“储君之事,朕会慎重,但是现在,朕忍无可忍!”
龚白芷被怀渊帝身边的两位内侍架着手臂丢出来,整个人歪在了地上,胯骨刺痛,似已经被摔成碎渣子,一时间她连最简单的站姿也无法做到。
心瑶上前来,没有朝她伸手,“你昨天那般嚣张,今日为何如此慷慨地帮我顶罪?你派人跟踪过我,应该知道,欢儿是花楼女子……”
龚白芷道,“我不是对你慷慨,我是对我自己厚道,尤其,你爹出了大价钱拯救我们江南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