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更是以她的容貌出现在太子府的,就算慕昀修当面见了芍药,也认不出是她,更无人能证明她和芍药有瓜葛。
他们凭什么认定她江心瑶有罪?凭什么让龚白芷替她顶罪?龚白芷那样卑鄙无耻的女子,替她顶一日的罪,只怕就将芍药也捅出来,她还要费心让龚白芷闭口不言。
“我现在没有心情用早膳了,我要去大牢一趟。”心瑶说着,就直接折返回去,朝皇宫大牢走去。
慕景玄无奈地看了眼东边跳出云层的朝阳,忙追上她,“瑶儿,你细想一想,就算无人能说出你和那女子之间的瓜葛,也难保父皇不会知道。刚才父皇判了龚白芷的罪,让她去坐牢,也是惩治她昨日谋害你……”
“这是两码事!”
慕景玄笑了笑,“在父皇看来,这不过是你们小女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完全可以当成一件事处置。”
心瑶越听越觉刺耳,“我们的马被龚白芷的飞镖麻醉,我差点被龚白芷射死,这是小女子的勾心斗角么?她是要害我的命!”
慕景玄忙扣住她的手,顺着她前行的方向,亦步亦趋地跟着,并耐心地解释道,“我当然知道,龚白芷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若她不是你母妃的侄女,我早就杀了她。”
心瑶垂着唇角抿着唇,执拗地仍是不看他,却也知道,龚白芷不好杀。母妃能留在爹身边也委实不容易,若是杀了龚白芷,母妃恐怕这辈子都无法面对龚世逍父子。
慕景玄见她脸色稍霁,忙道,“父皇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的,在他眼里,慕昀修有错,你有错,龚白芷也有错,所以,他……”一箭三雕这个词冲到嘴边,他忙改口,“让龚白芷坐牢,且任由慕昀修自生自灭,这就是最好的处置。”
心瑶对于这样敷衍的处置,嗤之以鼻。
“慕昀修那般恶毒之人,身在太子之位,多行不义,谋害你,谋害父皇,甚至谋害我……那些被我哥邀入户部为官的才俊名士也差点死在他手上,我教训他一下,难道不应该么?”
“应该,当然应该。”慕景玄近乎讨好地拥住她的肩,“不管这事儿如何,咱们夫妻俩都不该为这些琐事争吵。”
“好吧,算我错。”心瑶仰着脸凤眸怒盯着慕景玄,“我最是恨你们皇族,为狗屁借口,纵容慕昀修犯罪,纵容无能者霸着储君之位,”
慕景玄忙捂住她的嘴,不准她再抱怨,“咱们先去陪母后用膳!”
心瑶勉为其难,没有开口应。
慕景玄却温柔笑看着她,如宠溺地看一个闹脾气的孩童,“好啦,别气了,今日就算父王和父皇有错,为夫代他们赔罪,爱妃,请原谅!”
*
慕景玄启程出京之后,心瑶仍是对龚白芷耿耿于怀。
她必须让龚白芷无法开口说话才成,否则,一旦她怒极之下,绝境之下,唤了芍药的名字,并供出芍药的所在,后果不堪设想。
在狱卒的引领下,心瑶穿过了一条冗长的走廊,两边的房内个个紧闭着,只有龚白芷的房间是敞着房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