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祖!你……你竟然刺杀我凌厥国皇帝,还没事儿人似地,去叫越师父来包扎……你当我们凌厥国是好欺负的吗?”
拓跋荣萝气恼地朝车窗外嚷了几句,直嚷得自己脑仁疼。
她顾着阿古斯祖昂的伤,忙给他扯开袍服,看到阿古斯祖昂背上的伤,泪就簌簌滚下眼眶。
“皇上疼不疼?你……你流了好多血!”她拿帕子擦拭,却越擦越多……
“疼……当然疼……”
阿古斯祖昂褪去袍服,忙背对着她,忽然忍不住扬起唇角。
他刻意痛得沉吟不止,忙抓了她梳妆台上的镜子照了照后背,刺中的位置是在右侧,伤口并不深,也没伤到要害,但要活动手臂却也不便。
师父就是师父呀,明明是同龄人,这样深谙人心世故,且运用法子巧妙,利用一把匕首,便刺出混淆人眼目的“重伤”,
他怕是再过几年,也想不到用这样血淋淋的苦肉计央求一个女子回心转意。
拓跋荣罗却看着他可怕的伤口忍不住哭,“亏你把江宜祖当师父,他竟下如此毒手……”
慕景玄耳朵灵敏,听到姨母的第一声惊叫,便自队伍最前面赶过来,这会儿正冲上马车来。
见阿古斯祖昂匆忙整理衣衫,拓跋荣萝泪眼婆娑,他勃然大怒,抽剑便直指阿古斯祖昂,“皇姨母已经不想与你在一起,你竟行此等卑鄙之事……”
“玄儿,你误会了!”拓跋荣萝顿时涨红了脸,他忙挡在阿古斯祖昂身前,却又忍不住气恼自己在一个晚辈面前立场不坚定,“是宜祖刺伤了你姨父,我要给他包扎……”
“什么?”慕景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狐疑地忙打量阿古斯祖昂,从头看到脚,没有找到伤口,“皇姨母,您可不要诬陷我岳父,此事事关重大……”
拓跋荣萝只得又拉下阿古斯祖昂的袍服,让他看仔细伤口。“景玄,不是姨母说你,你是太宠江家的人,才养得江宜祖如此无法无天!”
慕景玄看到伤口,尴尬地迅速收剑,见阿古斯祖昂并没有怪罪江宜祖的意思,脸上也无怒无嗔,顿时明白江宜祖的意思。
这一刀不轻不重,却巧妙地让皇姨母与阿古斯祖昂言归于好了。
而他,也正有了帮助凌厥的机会,否则,凭皇姨母之前的决绝,他也不好多管闲事。
“皇姨父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不必费心,景玄定会帮萨岚平息珈崎的叛乱,还凌厥宁和康泰!”
“景玄,朕来时已经给各地驻军去了信,相信这会儿他们也应该快到京城。”阿古斯祖昂自腰间取下腰牌,又从袍服的袍袖中摸出调兵虎符,“萨岚行事冲冻,这个你拿着,若能避免死伤,尽量避免,他们都是朕的子民,朕不希望有任何伤亡。”
“皇姨父放心,景玄定以百姓和将士们的性命为先。”
“你做事,朕从未怀疑过。朕陪你皇姨母去大周探亲,只你和萨岚回去平息叛乱吧!”阿古斯祖昂手落在他的肩臂上,“你去把萨岚唤来,我有几句话要对他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