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广成落地就趴着,口中“噗——”一口血喷出去一臂长,他憋着一口气,震惊地转头看了眼踩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再没力气说话,当即散在地上,再无声响。
慕怀渊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吓,扶着龙椅扶手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望着踩在宁广成身上的儿子。
年轻俊伟的身躯面朝着殿门的方向,背对着他,那肩膀被翘首护肩的披风笼着,看上去比从前更伟岸更宽阔,还多了几分疏离感,从头到脚的帝王霸气愈发明显,却并不张狂恣意,而是清冷沉稳,叫人不敢轻易开口。
怀渊帝沉了沉气,见他没有转头,无奈地说道,“景玄,你……你这是何时回来的呀?”
“今早回来的。”慕景玄自脚下的尸体上挪开,这才转头看向被吓坏的父亲,“儿子可是让父皇受惊了?!”
“没,没……”怀渊帝看了眼地上再无气息的宁广成,抬了下脚,却实在不好往下走。
“景玄,你这怎么就……就突然回来了呢?你前几日来信时,不是还在凌厥国么?”怀渊帝有太多的疑问,“心瑶也陪你一起回来了?”
慕景玄无心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失望地望着他,“父皇宣召了宁珞,打探宁家人的一举一动,父皇命龙鳞阁的人拦截赴京的宁广成,父皇又让宁柔去陪皇祖母,却偏偏,就是不处置罪魁祸首!为何?”
怀渊帝哑了良久,却不知该如何回答,“玄儿,为父……”
“父皇可知,慕琰是什么罪?”
“为父当然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让他逍遥法外?之前他犯的错,我可以不与他计较,他如今犯下的是谋逆,是残害忠良与兄弟,他……”
“玄儿,你说的这些,朕都明白,朕也是决定处置慕琰的,只是,若取他的性命,为父做不到。”怀渊帝又懊恼地瘫坐在椅子上,“慕琰和你一样,都是朕的儿子,他心有不甘,朕明白,你意图杀他,朕也明白,你是为大周的将来着想!”
“父皇还是别找这些借口的好,您若不处置他,景玄亲自去处置!”慕景玄说完,便朝着殿门走去。
“你……景玄,你回来!”怀渊帝忙迈过宁广成的尸体,追出御书房,却没有找到慕景玄的踪迹。
廊下的护卫忙道,“太上皇,皇上飞到宫廊顶上去了。”
“快,摆驾八王府邸,朕得亲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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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琰因听说早上没有早朝,一时间失望没顶,装了满满的一瓶毒蛊,只能暂揣在袖中,于是命人查了江凌云的动静。
护卫没多久就来通报,“今日百官都没有入朝,宣王特陪着宣王妃出城游玩,卑职查探时,他们还有两条街就抵达城门。”
“百官不早朝,江凌云和拓跋坤珠出城游玩,这太奇怪了,今日也不是什么必须庆祝的大日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