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她也不知,如今的慕景玄,是一个身体两个灵魂,且那其中一个,戾气骇人,随时都会爆发。在车厢里,他说并非露脸便能解决此事,她便看出来,他动了杀气……
拓跋荣敏却是无奈又焦灼,有时候,她也巴不得,这座皇宫里,没有那些碍眼的人,但是,越是身在高位,却越是不能那样做。
“心瑶,母后知道,你跟着景玄颠沛流离,攻打北月,又从凌厥远道赶往蛊城……你受委屈了!”
“母后别这样说,心瑶都是心甘情愿的,心瑶希望能保护景玄一辈子,哪怕赔上这条命,心瑶也无怨无悔!”
眼下这事儿,她还是选择站在慕景玄这边,那宋凛若姑息了,远在北月那边地界的城池,岂不是都要造反?!
拓跋荣敏:“眼下局势刚平稳,实在不宜大开杀戒,再说,景玄素来又是与允琪亲厚的,他若真将宋家株连,也是逼得允琪无路可走,若回过头来,他又心疼允琪……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往自己的心口上扎刀子。”
“母后,允琪是好的,景玄也不会滥杀无辜,万万不会因此就诛杀了宋家满门,但此事必须彻查清楚。宋凛犯了大忌,触了景玄的底线,那些护卫随手丢出几颗火油弹,也全然是不想要命了。”
心瑶无法再看面前女子无奈的面容,她自凤椅上起身,下来台阶,“此事还是让景玄自己做主吧!”
“心瑶……”拓跋荣敏欲言又止,知道她心思敏感,也不敢提“杀孽”二字。“你们小两口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母后期望,孩子能平安降生,你们要多多积福才好。”
“母后,孩子的福泽是他的命,但家国大事,也拎清楚,此事并非小事,青砚与那些护卫纠缠许久,他们分明是刻意认不出他,而非真的不认识他。”
拓跋荣敏惊愕,“所以,你怀疑……”
“心瑶不敢怀疑任何人,但是,母后一应当明白,在京城人眼里,这是宋凛玩忽职守,懈怠军纪,但是在天下人眼中,便是当今皇上连门槛前的京城都管不好。”
拓跋荣敏哑然,“如此说,这宋凛的命,是保不住了!”
心瑶唯恐吓到她,也知道,她和宋欣茹每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
“母后,此事,咱们不能只局限在眼皮底下这些人,远方还有诸多城池,景玄已然不是原来的皇帝,如今的疆土比父皇当政时扩展出去一倍,他势必用更强硬的手段才能掌控,所以……母后也请谅解他的难处。”
“母后谅解,母后明白,但是母后是怕他被人骂呀!你不知,如今朝堂上说他太过于恋战,打了北边打南边,就连他之前提拔地一些臣子也焦虑地来找母后讲理,再这样下去,民不聊生,你父皇也是难堵悠悠众口。”
心瑶安慰地对她笑了笑,“以后,不会再打仗了!我一定会帮景玄处理好这件事,他自己也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