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最好尽快把安琉璃打发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不疯不傻,不贪图银子,不贪图富贵,只为留在你身边,你觉得可能么?”
龚世逍:“……”
心瑶忙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当然,我不是讥讽您老人家老,而是希望您老人家能活得安稳些,不要在睡着之后,被身边的人捅一刀。若您觉得孤单,可以去把江南的两位夫人接过来,亦或去找我爹下盘棋,去看看您的两个孪生外孙……”
龚世逍叹了口气,就叹下眼泪来,他忙拿手帕按住脸,又对心瑶说了龚白芷新买的宅邸。
心瑶提着手提篮出来大门,就上去马车,却刚坐稳,就惊觉车厢一阵不寻常的晃动,她警惕地把孩子护在怀里,就见车厢垂帘被一只大手掀起……
慕景玄进来,见她护着提篮一脸惊恐,忙道,“是我!”
心瑶忙收起掌中的真气,护着提篮挪了挪位置,却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他。
她救段柏荣救错了,且没想到段柏荣的死会牵扯出自家表姐龚白芷。她亲自上门来质问,他竟然也能亲自跟过来,这是怕她收拾烂摊子收拾不好呢?!
慕景玄坐下,就想把手提篮揽在怀里,心瑶侧身避开他的手,“陛下应该在宫里处理政务才是!”
“你带着女儿出来不安全。”
心瑶直接把手提篮塞给他,“你回去给她喂母乳,换尿布,哭了要哄好她,不要让她一直哭,会哭岔气!”
慕景玄没敢伸手接手提篮。他去哪儿弄母乳?宫里压根儿没有准备负责喂养的嬷嬷,坤珠倒是还有,却不够江泓一人的口粮,怎可能会分给锦卉吃?
马车辘辘地压过古老的石板路,颠簸地摇摇晃晃,慕景玄僵了僵,没话找话地说道,“这条路真该修一修了,父皇当政那会儿竟也从没有想过修路。”
心瑶没吭声,俯视怀中手提篮里睡得正香的小娃儿,手伸进小被褥里,摸了摸,确定孩子尿布还是干爽的,又整了整挡风的薄纱。
慕景玄见她不肯理会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瑶,你要做什么,可以对我说!我们是夫妻,应该无话不谈。”
心瑶不敢恭维地冷笑,“你处置段柏荣,也没有对我讲啊!我在朝堂上阻拦你,你就该把他的错全部对我讲明白,这样我就不会做蠢事!”
慕景玄无奈地抚了抚额角,“皇后,那是朝堂上的事。”
“没错,那的确是朝堂上的事,你既然不希望我插手朝堂,就该当场拒绝我救他,可你没有,你反而是命令了大师兄去杀了他,又来对我讲,这算什么?!这就是你的无话不谈么?”
慕景玄顿时理亏,然,当时那番境况,却并非一时冲1动。
“我在朝堂上,是不忍驳了你的面子,所以才没有吭声。而且,当着你和孩子的面,我怎好判他斩立决。刚才你外公也说了,朝堂上还有收银子的,那朝堂上八九成的官员,都是我亲自择选的,他们为人处世,我大都心中有数。闹得人人自危,他们还如何尽心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