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记住苏子扬生日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内疚,因为苏子扬似乎把这些看得很重要。
“我们两个说说话好不好,说到十二点我再睡。”葛菲说。
苏子扬说:“一会儿再说,我突然有点儿事。”
“好吧。”葛菲有些失望地挂了电话,捧着手机在短信编辑页面苦思冥想该给苏子扬发些什么。
她好像没给苏子扬说过“爱你”,可发短信说这些也太肉麻了,而且也没有当面说着真诚,她翻身起来,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坐在床头,突然有些想苏子扬,分明才不到一个月不见啊。
苏子扬挂了电话,拦住车厢里的乘务员问道:“清水县还有多久能到。”
乘务员说看了看时间,说:“还有不到十五分钟。”
苏子扬说了声谢谢,觉得自己疯了,他压根连葛菲家在哪都不知道,只知道在葛家村,难道要挨家挨户问有人认识葛菲吗?他明明像个勇士一样,却不得不又像一个小偷。
火车前方到站,列车乘务员专门到苏子扬跟前通知他前方到站,他怕自己的行为吓到葛菲,拿起电话,又放下,顺着人流下了车。
清水县火车站在一个镇上,很偏僻,苏子扬下了车,只见周围都是黑车在拉客,乡村的夜晚很寂静,只火车站这一片灯火通明。
他蹲在火车站门口的一个小卖部前面,给葛菲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疯啦!”葛菲说,“你别动,我马上过去,那个地方离我家不是很远。”
坐大巴要比坐火车快的多,葛菲平时都不怎么坐火车。
苏子扬听出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被气哭了还说感动哭了,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中二,等待的过程却是幸福无比的。
车站是离别与相聚的地方,有情侣抱在一起享受临别的温存,他有幸能和另一个人享受着期待重逢的乐趣。
小卖部的老板坐在躺椅上看电视,风扇转得很快,老板的孩子在门口偷偷探头看他,似乎在想哪里来的怪人。
葛菲停在苏子扬面前的时候他差点儿没认出来她。
她骑了一辆很破的自行车,穿着条棉布裙子,鞋子是用布做的,千层底看起来就很结实,她的头发长长了一些,随意扎了一个马尾,乌黑的头发下是白皙的皮肤,看起来纯洁而又美好。自行车没有车撑,葛菲只能推着它,她的眼睛有些发红,像个小兔子。
“你吃晚饭了吗?”这是葛菲见面问的第一句话。
思念如洪水猛兽,突然一下子侵蚀了苏子扬,他站起来,不顾旁边是否会有所谓的老乡,抱住了葛菲,他的下巴搭在葛菲头上,笑了笑,“有些想你。”
苏子扬没吃晚饭,但他没敢给葛菲说,两人推着车子在路上走,路边的小旅馆招牌亮着灯,有住户养的狗好奇地看两个人,好奇地叫两声。
苏子扬骑在了车上,葛菲坐在他后面,头贴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腰。
他骑的慢,风声在耳边不大不小,让他能够听见葛菲说话。
“自行车是我借隔壁小学同学的,让她保密了,晚上只有旅店可以住,你可不要嫌弃里面小啊,虽然我也没住过。”
苏子扬突然停下来,惯性使然,葛菲撞到了他的背上,他转过头,揉了揉葛菲的头,道:“可是没有身份证。”
“我同学说了,这一片的住房不怎么管的,你有记住的成人身份证号吗?到时候随便登记一个就成。”
葛菲的这个同学就是她妈说的那个谈恋爱连学都不想上的葛佳曼,葛菲告诉她自己有个a市来的女同学要来看她。
苏子扬平时打游戏注册的都是焦姨的身份证号,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他问葛菲,“那你呢,你回去吗?”
葛菲摇了摇头,笑着说:“陪你过生日。”
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苏子扬伸手把她的头发撩到一边,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大声说:“太好了!”
声音在村野中有些突兀,葛菲说:“你小点儿声,有狗。”
话音刚落,就有哪里的狗汪汪汪叫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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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菲跟苏子扬进了一家旅馆,自行车停在旅馆院子里。
她有些紧张地走在苏子扬的后面,老板娘趴在前台上绣十字绣,看见两个人进来,抬头瞥了葛菲一眼,葛菲低着头,苏子扬问:“有没有标间?”
这种学生老板娘见多了,还标间,她笑了笑,把一个本子推到两个人面前,说:“登记一下,只有大床房了,你们看……”
“那我们换一间吧,谢谢了。”苏子扬说。
“等等,”老板娘突然说,“好像还有一间,二楼靠窗可以吗?”
苏子扬看了眼葛菲,葛菲点点头,靠窗代表着离铁路近,晚上会有火车经过的声音,很吵。
“行吧。”他填了焦姨的身份证号,交了押金和房钱,拿过钥匙,跟葛菲上楼。
标间很小,只两张床,连电视都没有,卫生间倒是有,但马桶似乎也的冲水设施似乎也是坏的,洗脸台上放着两套一次性的洗漱用具,倒是蛮干净。
“你将就住一晚上,”葛菲说,“辛苦啦!”
苏子扬突然抱住她,两个人的下半身挨着,葛菲上半身往后靠,抬起眼睛巴巴地看着苏子扬,“生日快乐。”
葛菲的睫毛很长,眼睛水灵灵的,嘴唇也是水水润润,在旅馆昏黄的灯光下更添了丝柔和,苏子扬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全身都热了起来。
他低头吻住了葛菲的唇。
葛菲的唇有些凉,或许是他吻得太突然,她有些不适应地推了推他,但马上又顺从地攀上了他的肩膀。
快一个月分别使他加深了这个吻,他撬开葛菲的牙关,在她的嘴里吮吸,和她的舌尖纠缠,不放过她嘴里的每一个微小的区域,这种相濡以沫并没有使他缓解,反而让他更加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