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同事就住在离这边不远的小区,知道要去的是一个女孩子,同事的儿子便提前过来接谈倾去汽车站。
这位同事的儿子只有二十几岁,白色t恤加七分短裤,一双球鞋,再加头上的一个棒球帽,看上去青春活力,性格也很爽朗,像邻家大男孩,特别是每次笑的时候,嘴边的酒窝让人感觉很亲切。
外公外婆自然很舍不得谈倾去那么远的山区,可惜架不住她的坚持,这舍不得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才充当了导游的良子,在谈倾再三保证回来后继续让他当导游,良子才将人送去汽车站。
“谈倾,我长得很像坏人吗?”同事的儿子也就是乾旭,看着检票口还在不停叮嘱的人摸摸下巴说到。
谈倾收回挥手告别的手,笑了笑回答:“可能是我这个人看起来不让人放心吧!”当初离开n市的时候,乐小颜与米凝也是千叮咛万嘱咐,拜托!以前她又不是没一个人出行过。
乾旭很健谈,一路上跟谈倾讲了很多关于江源镇的事,因为是少数名族所以多了很多外人不知道的风俗习惯,比如说到了乡亲们家里,吃饭的时候饭必须是由主人盛,而且还得吃两碗饭,否则就是不满意他们的招待,还有他们吃的主食不是大米而是土豆,菜也是直接放进锅里煮,基本上不爆炒或者红烧,平时的零食就是风干的野味。
还有就是一些禁忌,比如说到他们家里做客,不能挨着媳妇坐,但是可以挨着女儿坐,这当然只是针对去的男人,女人就没有这项禁忌。
再还有就是临走时主人家送的东西,你不能拒绝,否则就是看不起他们。所以每次乾旭回来的时候都会大包小包带很多东西,虽然这些东西都是一些土特产不值什么钱,但却是一份浓浓的心意。
反正林林总总的很多,用乾旭的话说就是越了解他们越觉得很有意思。
因为知道去江源镇的交通不方便,谈倾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然而真正走起来才知道这不方便有多不方便,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然后在一个镇上住了一晚,早上刚天亮又急着去码头坐船,坐的还不是烧汽油或者柴油的船,而是纯劳力的人力船,一根粗粗的铁丝穿过河面,到达河的那头,船夫就这样带着手套一下又一下的拉着铁丝前行,也就是看到这谈倾才明白乾旭之前话里的意思。
这船一天只有两趟,一早一晚,早上顺着河流过去晚上顺着河流回来,所以他们要在镇上住一晚,因为下午没有过去的船,从这里也能看出河的那边有多落后。
清晨的河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雾,一眼望去看不到河的那头,凉爽的微风吹起衣角带来丝丝凉意,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稳稳的落在谈倾的肩上。
“早上有点凉,小心别感冒了。”
乾旭说完没看谈倾的反应,大步往前走了一步弯腰拿起船头上放着的一只厚厚的手套,然后站在船夫的身后,与他一起拉着铁丝,船夫像是习惯了这幅场景一样,只是回过头来对着乾旭笑了笑。
谈倾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虽然不习惯陌生的气息,但她现在可不能任性。
早上有点凉,小心别感冒了。
多么熟悉的话语,然而说话的人却已变。你也会对着另外的人说这句话吗?谈倾对着河面无声的询问,回应她的只有那心口的阵阵刺痛。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发现我在早上七点半的定时更新了吗?在外游玩竟然能开始定时更新,难道不收藏一个以表鼓励吗?
呜呜~~~~(gt_lt)~~~~
☆、第十八章 曾经不知道的世界
谈倾原本以为坐过船以后就应该到了,谁知还要坐牛车,想想在这交通高速发展的时代,竟很能见到牛车这种生物,对她的震撼有多大。
其实坐过船以后他们的确到了江源镇,但是江源镇下面还分很多个村,谈倾给的地址只有江源镇,具体是哪个村还不知道,所以只好跟着乾旭先回他所在的村子,然后拜托同是支教的朋友帮忙打听。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爬坡上坎,一路平顺的到达一座小山村,牛车只能到村口,后面的路得他们步行。
矮小的土房或者木房零星的散落在山脚下,此时已经快到正午,一缕缕白烟从土房上的烟囱里冒出来,飘散在空中形成一朵朵云雾。
乾旭已经在这所村庄的小学上了一个学期的课,村民们都认识他,在路过这些村民屋前的时候,村民们纷纷邀请乾旭与谈倾到家里吃饭,不过乾旭都婉言拒绝了。
看出谈倾脸上的疑惑,乾旭一边往前走一边解释着:“这里的人非常好客,只要家里有客人究会将家里所有能吃的都拿出来招待,哪怕招待完后下一顿没有着落,所以在这里支教的老师都不会到村民家里做客,有事也是请他们到学校去讲。”
显然这是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才会形成这样的习惯,真是一群淳朴而又实在的村民。
又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终于到了目的地,一所只有三间房的学校,而且其中一间还是乾旭与另一个支教老师的住房。
一间教室被隔成两个房间,乾旭与另一个支教老师也就是赵老师一人住一间,教室的外面撘了一个简易的棚子,这就是两人的厨房,至于厕所就要走到学校后面的操场上才有。
因为提前打过电话,所以赵老师知道谈倾会来,于是将乾旭的东西搬到自己房间,给谈倾腾出一个房间。
为这谈倾感觉特别不好意思,因为她的一个决定给人家添这么多麻烦。
“谈倾,只要你不嫌条件差,就放心大胆的住着,我们这难得来一个朋友。”赵老师也是一个十分开朗的人。
谈倾摸摸鼻子“其实条件更差的我也住过。”
这倒让乾旭与赵老师诧异了,谈倾一身上下虽说不是什么高调的名牌,但也能看出质地非常好,而且她的言行举止中透着一股高贵,实在难以将她与眼前的环境融合在一起。
“十岁之前我离家出走过一次。”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中却透露出暗藏的伤痛。
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离家出走,想想也不是那样的简单,但乾旭与赵老师对视一眼,没有追问下去,而是适时的岔开话题。
“走了那么久的路谈倾你恐怕也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等下饭菜做好了我们再叫你。”赵老师说。
听言谈倾并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边挽起衣袖边说:“本来就跟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这顿饭还是我来做吧!”
回应她的是两道推力,赵老师与乾旭直接将她推进了房间,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谈倾只得无奈的在房间整理起带来的东西,将东西整理好后,她才有空好好观察这间窄小的房间,除去一张简易的单人床,就剩下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唯一奢侈的恐怕就是书桌上放着的收音机,简直比旅馆里还要简洁。
来到窗前,谈倾随手拿起书桌上放着的一个书,这是一本三年级的语文教科书。书的边角已经起毛想来是翻过很多次。
谈倾小心的将书打开,书里的空白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这些字很多都不是对课文或者生字词语的解说,而是一些林林总总琐碎的事。
“今天讲这一课的时候,王浩同学家出了点事没有来上学,记得下次要跟她补习一遍再听写。”
“普通话明明就是世界上最简单最好听的语言,但罗刚同学老是不能很好的读出标准的后鼻音节,记得要多抽读他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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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敏这一课学得不错,可以不用对她进行加强复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