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就因为少你们就不留言咩?啊啊啊,要知道我可是带伤码字啊,啊啊啊啊~~~
好像离窥秘还远啊,下章要转到小皇帝了~~
☆、第76章 惊窥秘(4)
江天成在点石庵跟丢了人,秦放歌也不知怎么的,反倒还松了口气,心头无缘无故地畅意。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是什么心思,对于阿瑶离开皇帝这件事竟是乐见其成。这女人到底还是有些骨气,并非是他想象里那种攀附权贵贪慕虚荣的女子,不然她又怎会甘冒死罪救走唐连。
秦放歌虽这般想,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带着自个手下的人跟随其后帮着江天成四处搜寻了一番。到晚上时,仍旧回宫下值交班。从太仆寺出来时迎面碰上华成,便将点石庵的事情与他说了。
华成愣了愣,却也并未特别惊讶,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却也不打紧。等他们知道唐初楼被打入天牢的消息,自会露头的。”
秦放歌不由愕然,张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他此刻方知皇帝今日为何那般爽快就放了阿瑶和唐连走,原来却是另有后着。那女人颇重情义,若知道唐初楼下狱,恐怕真的会回来求皇帝。如此,一切就又尽在皇帝的掌握之中。秦放歌不觉便有些气闷,他实在不想再看到阿瑶同皇帝在一起,同谁都好,就是不要和皇帝在一起。
他这般想着,不觉便有些恍惚,连华成说什么都没听清。
“秦副统领……秦副统领……”
华成又叫他两声,他方回过神来,便听华成道:“秦副统领,圣上宣您去紫宸殿问话呢!”
他如梦初醒般“哦”了声,跟在华成身后到了紫宸殿中。
皇帝坐在殿上,面色平淡如水,看不出情绪,问他道:“事情办得如何?”
秦放歌道:“回禀圣上,臣已奉命将娘娘同唐连送出城外。”
皇帝沉吟道:“她走时……可有说什么话?”
秦放歌道:“娘娘走时,让我代她向圣上道声谢!”
“哦,是么?”皇帝扬起薄薄的唇角,似是微微笑了笑,一双眼里却是半分笑意也无,眼望着殿门外,眸光悠远深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才道:“她没再说别的?比如说以后要去哪里……朕想,她可能更愿意与秦副统领说些什么。”
秦放歌一震,暗道:“难道他都知道了?”他心里七上八下乱搅着宛如起了一场风暴,面上却不露分毫,道:“娘娘她并未有同臣说别的什么话。”
皇帝垂下眼,神色有些黯淡,他便这样默然坐着,隔了好一会方挥手道:“下去吧!”
秦放歌走后,殿内又陷入一片沉寂当中。皇帝直身坐在案前,许久都未动一下。华成不敢过去打扰他,垂首立在阶下想,今晚叶美人不在,皇上心绪不佳,这侍寝的事恐怕便不用他费心安置了。正想着便听皇帝道:“去拿朕的埙来。”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拿。”皇帝终于说了话,华成这颗心总算放到肚里,忙去拿了埙过来递与他。
皇帝接过去呜呜咽咽吹起来。他吹得一手好埙,平日兴致来了便会吹上一两首。只是今日他心情不好,埙声便格外哀怨伤悲,未吹到一首便停了下来。
华成看他手握着埙怔怔出神,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声,人说红颜祸水可真是不假,往日皇上何曾这样失魂落魄过?都是那位叶美人造的孽啊!皇帝这副样子连他看了都心疼,也不知那位叶美人是怎么想的,竟如此狠心便跑了。他越想便越替皇帝不值,一时也跟着惆怅起来。看来秦放歌说的那些话还得缓一缓才能禀奏,若是知道唐连他们竟在点石庵摆脱了江天成的追踪,皇上这心里头可如何受得住?
皇帝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华成惦着,叫御厨里送了些茶点过来,小心翼翼端过去道:“皇上一整日都没吃什么东西,刚刚御厨房送来些茶点,皇上好歹用些!”
“不想吃,瞧着没胃口。”皇帝眼往黑漆镶银丝托盘里一睃,便撇开了脸,“端下去。”
华成无法,只得命人将东西端走。
皇帝一手扶额,在龙案上又趴了会,终于打起精神来,令华成唤人进来研墨,批改奏本。一面问华成道:“后日母后回宫,仁寿宫那边可都打理好了?”
华成道:“奴才今日过去看过,都打理好了。”心里却暗想,太后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恐怕还是为着唐初楼之事,皇帝这日子只怕又不好过了。
太后是在第三日的正午时分到的路阳,皇帝率文武百官亲往宫门外迎接凤驾,随后母子二人同往仁寿宫。将太后从辇上扶下,皇帝笑道:“知道母后要回来,儿子早几日便让人把仁寿宫好好拾整了一番,母后看看可还满意?”
“皇上有心了!”太后道,“哀家还以为皇上并不想我回来。”
皇帝道:“母后想多了,儿子原想着母后这些年为后宫事务辛苦劳顿,好不容易得闲到行宫享享清福,便多休养一阵。”
太后冷着脸道:“哀家倒是想享清福来着,可惜事不从人愿,这阖宫上下闹的,哀家哪里还坐得住?”
皇帝微微皱起眉,他自然知道太后在说什么,却并不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只道:“母后没在宫里这些日子,后宫秩序的确大不如从前。陈淑妃毕竟年轻,凡事还需母后提点。如今母后既已回来,那是再好不过,正好帮衬帮衬她。只是又要让母后劳神,儿子这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
太后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模样,道:“有什么过意不去的?皇上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做母亲的为儿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因着太后回宫,陈淑妃同余嫔都过来了,见太后如此说,余嫔忙道:“正是哩,太后娘娘最心疼皇上了。”
太后笑着横她一眼,又转目看看一旁低着眉满脸通红的陈淑妃,那孩子年纪小面皮薄,每次见着皇帝都红脸,不由打趣道:“难道你们不心疼皇上?”
余嫔挽住太后的手臂,一双眼却瞄着皇帝,跺脚道:“哎呀母后,您怎么又扯到我们身上?”
陈淑妃那边,脸就更红了,只差没把头低到地上。
皇帝对余嫔抛过来的媚眼却是视而不见。他最不耐烦听这些话,碍着太后的面子却也没甩脸子,木着脸正襟危坐一言不发,只当没听到。
太后看他如此,便想起了而今盛传的那位叶美人,顿有些不悦涌上心头,道:“哦,听说皇上近日新得了位叶美人,怎不带她过来拜见?也让我这老太婆开开眼,瞧瞧是什么样天仙似的人物。”
余嫔道:“可不是,臣妾也想看看,只是这许久也未见着。就算皇上宠着,那位叶美人也太……”正说着,冷不防皇帝一眼瞥过来,目光冰冷锐利,里面的威慑显而易见,她顿时就住了嘴,呐呐地从腋下抽出丝帕,捂住嘴轻咳了两声。
皇帝冷冷转开眼,道:“你是身子不爽利?咳成这样,也不怕过了病气给太后,下去歇着吧!回头别忘了传太医看看——”
余嫔白着脸敛衽行礼,虽是不甘心却还是乖乖退了下去。
皇帝又看了看陈淑妃,站起身道:“淑妃便留下陪母后说说话罢!母后一路劳顿,想必也乏了,儿子便不叨扰了。”
太后却道:“皇上这就要走?哀家还有话要跟皇上说呢!”
皇帝心知肚明,知道太后回宫是为了什么,眼下要与他说的话不外便是眼下被关在天牢里的那个人的事,心里不免又有些焦躁起来。原想趁着方才那话头走了避而不谈,却未能得逞,只得站住道:“母后要与儿子说什么?”
当着陈淑妃的面,太后不方便说,遂将陈淑妃也打发走了了事。
一时屏退众人,太后这才与皇帝道:“哀家知道前朝之事妇人家不得多言,可是事关国家社稷,我还是不得不说两句,听闻皇上前日将唐初楼羁押,要交三司会审,可有这回事?”
皇帝重又坐回椅上,点头道:“是有这回事,怎么,母后觉得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