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枣树底下,女孩子跳橡皮筋踢毽子,男孩子弹玻璃球或拍画纸,大家一起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李和看的会心一笑。
院子里又看了一圈,越看越觉得划算,这儿可是实打实的二环内啊!
捡漏!
这是真的捡漏!
四城区基本就是在二环以内,这个不是人为规定的,而是因为当初修建二环路的时候就是沿着过去的护城河修的。
京城是有城墙的,城墙里面是就是内城,出了城墙就是城外了,你别看现在什么中关村、使馆区、建国门外、cbd都是繁华地带,那在当初都是城外的荒地或者坟场。
其实你只要听听这些地方的名字就知道它们当初是个啥情况,中关村那就是个村,原本应该叫中官村,这个中官就是太监的别称,那个地方当初就是皇城里的那些太监们退休之后的一个养老院。
而城墙以里则就不一样了,有句话叫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这里的东西两个方位说的就是东城和西城这两个区域,东城在清末和民国时代云集了大量的富商,而西城则是官员们的宅邸,所以叫东富西贵。
至于南北这两个方位,不是指还有南北两个城区,而是特指前门外和鼓楼、以北到德胜门附近这一带。
当时居住在前门以南的大部分都是三教九流、劳苦大众,所以就被称为南贫,都比较穷嘛。而居住在鼓楼以北到德胜门附近的,则以皇宫里的太监宫女的家属维多,他们虽然不太穷,但是地位比较低,就称为北贱。
李和知道四合院的价格会飙升,而且幅度极大,一座规整的四合院到了以后,价格已经到了8位数,而且是有价无市,有钱你都买不到。
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既有城市改造拆毁了大量原有四合院的因素,也有一部分先富裕起来的人为了怀念自己的童年或者标新立异,故意去采购这些四合院并加以休整之后当做住宅的因素。
而且凭心而论,四合院确实更适合人来居住,在这个院子里有房有地,既能居住又能做一些适当的娱乐活动,而且封闭性还好,不像住在楼房里,就是一个鸟笼子。
如果再晚几年,等到房价真的开始飙升,即使还有残存的四合院,哪怕李和有这个经济能力,估计也是要花大价钱了。
院子里陆陆续续站下不少人,有大人有小孩,有人冲李老头嘟囔道,“李老头,你这房子,没个招呼?就转给别人啦?”
声音拖的很长很尖很细!
包含着严重的不满!
“也太不拿我们当回事了吧!”一个老头子手里的杀鱼刀还没来得及放下。
“我自己的房子,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李老头得意的头一转,指着李和说,“再说,现在这房子也不是我的了,你们也犯不着和我说了,现在这房子是这小伙子的了。”
大家又齐刷刷的看向李和,一个穿着大蓝袄的老太太对李老头叫骂道,“你这是走剥削道路,资本主义复辟,我要去举报你“
李老头满不在乎的道,“我这是经过房管局同意的,一不犯法,二不违规,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还以为是想当年啊。”
李和有点看不下去了,如果他们不让自己为难,他就让他们继续住下去,自己收租子,也是无所谓。
如果他们无理取闹,他就要使点劲把他们弄走。
李老头赶不走他们,并不代表他也赶不走他们。
他把房契掏了出来,特意亮出鲜红的公章,道,“各位,我这是房契,各位眼神好的,就瞅瞅。这说明以后这里就是我的私产。”
‘私产’这两个字特意咬的很重,他的就是他的,法律上赋予他的权利。
一个年轻人恶狠狠咬牙切齿地说:“我们赚的钱都给你了!”
这句话让李和饱尝了剥削阶级的罪恶感,黄世仁也不好做啊。
他慢条斯理地说,“是呀,你们真的没钱付房租,我理解,那么你们就要考虑搬去一个小一点的房子住,减轻一点负担。这房子也是我借钱买的,大家都很难哪……”
年轻人把那滚滚的眼珠吞到肚子里,没话了。
大蓝袄的大妈道,“小伙子,我们租子可是交给房管局的,合同也是跟房管局签的,说句难听话,你可管不着我们。你啊,顶多也就在房契上有个名字“
李和笑着道,”现在房子归我了,李师傅和房管局的委托合同有效没效,还是两说。我查了下房管局档案,你们和房管局签的是15年,今年刚好到期.我可没跟房管局签委托合同,明年到时候你们要是继续给房管局交钱,我可是不认的。我建议到时候大家还是早做搬家打算,我这房子准备留我结婚用了。”
他说完,也就不管了。留下院子里一伙老少爷们老妈子骂骂咧咧。
出了宅子,李老头笑着道,“你小子比我有魄力,这话说的解气,到时候房管局的委托合同,你可以不签,你是干部身份,他们不能怎么着你,我是个黑五类,那就不行了,他们强按我喝水,不低头也得低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