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至于是不是她的“遗愿”她也没空去深究,现在只是真的惹到了她,她报复回来而已。
而且她从来不喜欢被别人绑住了手脚,那样她会觉得勒得很难受,呼吸不了。
正时。
外面的工作人员敲门走进来,“乔小姐,一切准备妥当,还有2分钟正式开始,你准备一下。”
“好的,谢谢。”
“不客气的。”
工作人员走出去。
乔汐莞再次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不施粉黛,干净的一张脸蛋,却还是这么美,美丽中,又似乎透彻点楚楚动人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很想要怜惜。
她突然很庆幸,这张脸给了她很多可以“做”的事情。
嘴角一勾,转身走向会议室。
工作人员用手势比着,三、二、一!
乔汐莞走进会议室。
扑面而来的闪光灯差点没有闪花她的眼。
她坐在最中间的位置,闪光灯也一直不停的打在她的脸上,让原本就白皙的脸颊突显得更加明显,仿若有一种吹弹即破的感觉,皮肤那么脆弱,整个人看上去,也那么脆弱。
她保持着平静一直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记者团。
顾耀其的能耐还行,这么短短时间找了这么多家媒体,她晃眼看了一下,这些媒体还都是在上海比较有份额的,包括新苹果财经周刊的也在,她暗自一笑,还好顾子寒这个时候不在上海,要不然指不定会在暗中做什么手脚。
她一直保持着这般有些委屈又有些脆弱的表情,看上去楚楚可怜。
闪光灯还在继续,记者的问题也蜂拥而至。
“乔汐莞,这段时间一直爆出你和你继母之间的恩怨,到底你们之中谁的话值得我们相信?”
“乔汐莞,你父亲突然插足,对你很不利,是你真的如他所说,还是说另有隐情?”
“乔汐莞,你的新闻几乎已经霸占了各大头条,有人说是你在故意炒作,你怎么看?”
“乔汐莞,你召开记者见面会,是为了当众讨伐你继母的恶性吗?”
“乔汐莞,说直白一点,这次的事情是你和你继母的家事儿,现在被外界这么的评论参与,你之前想过会有这种后果的吗?”
……
好多问题,有些乔汐莞甚至是听不过来的。
她拿着话筒,“不好意思,你们的问题太多,我真的不知道该回答谁的。我今天既然召开记者见面会,肯定就是要把事情说清楚的,你们用不着着急。”
下面的记者稍微安分了点。
乔汐莞低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白净的手,脸上的表情显得如此的难受,“刚刚我有听到记者朋友说,关于召开这次记者见面会是不是为了当众讨伐我的继母?有记者说,这本来是我们家的家务事,现在被全上海的人这么评论插足,这样的后果是不是我所想要的?”
“当然不是。”乔汐莞摇头,“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制造是非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爆出来的那一段视频,我和我继母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私底下的事情,而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已嫁人生子,我真的没有必要到这个时候才来说我继母的不是,那样显得我自己多小家子气,有句话说得很好,不是在逼急了的情况,狗是不会轻易咬人的。”
“呵呵,暂且就把我自己当成一条狗吧。一条曾经受到欺凌,安分守己默默无闻的小狗,突然到了需要站起来咬人的地步。”乔汐莞有些讽刺的自我嘲笑。
记者拿着话筒,很认真的听着她的一字一句。
不管面前的人是不是装的,这么看上去,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怜,也说得很有道理,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很显然,肯定是有原因。
而他们,就是需要了解这段起因。
乔汐莞深呼吸了一口气,仿若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再次说道,“这个时候,我想我应该先说清楚我继母为什么会爆料我视频的起因。前段时间,我继母的女儿也就是我的继妹喻洛薇突发奇想想要到顾氏来上班,让我走点后门关系,我没有同意。不是我对我继妹的排斥,是因为她现在还小,我希望她可以从头开始,通过顾氏应聘从基层发展,但显然,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她无法接受这种安排,回家后就在继母面前抱怨,我也曾被我爸及我继母叫回家好好教育了一番,但我的原则性还是有的,并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可能就因为这么激发了我继母对我的仇恨,才会向媒体爆发了那段视频。”
乔汐莞阐述着,记者似乎也是有些认同的微点着头。
“其实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继母会选择这种极端方式来报复我,甚至于当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没有考虑过外界怎么看我,我只是在想,我们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不管以前我们相处得多不愉快,必定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算相处得多不好,多看不惯对方,但也是不允许外人来欺负一点点的,而她,却把我推出去,让全世界的人用有色眼镜来看我,我成了上海人的笑话。”
“我现在暂时没有证据证明这个视频是我继母爆出去的,但是还好,作为人类具备的最基本推断逻辑。我想这个逻辑说出来,也绝对是说得通的。这段视频的拍摄地点在家,而且我们家里面管辖家里事务的只有我继母,所以不需要怎推断,除了她之外,没有人能够拿到这段视频。既然没有人能够拿得到,视频这么暴露出来,矛头指向她就理所当然了。”
“可是你父亲也站出来帮你继母说话,你父亲作为你的最亲的人,他没必要平白无故的让你成为众矢之的吧!”一个记者突然说道。
也是这段时间质疑她的最关键的一个矛盾点。
乔汐莞眼眸微动。
顾耀其找来的记者,看来还是很会办事情的。
她咬了咬唇,脸上表情更加难受了,她似乎在努力的控制情绪,沉默的空间,一度只有闪光灯“咔嚓”的声音,记者有些着急的等待着乔汐莞的开口。
乔汐莞看着他们,很久很久,“我真的不想说出来,因为我一直以为他无论做了什么都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应该感谢他给我带来了生命,养育着我长大到现在的年龄。但是……我想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当一切都已经摊开了让人来评价来津津乐道的时候,就真的没必要隐藏什么了。”
“我父亲乔于辉,我想你们可能对这个人不是太熟悉,当然也或许有些老一点的财经记者会熟悉他,她是乔氏企业的长子,理所当然的继承了家业。在我爷爷那一辈,乔氏是大公司,乔氏家族是豪门贵族,当时乔氏交到我父亲手上的时候不说有多大发展潜力,但在上海生存下去绝对不难。但是我父亲,因为喜欢赌博,一点一点荒废了家业,甚至输得差点倾家荡产。每次赌博完了之后心情不好就对我以及我母亲拳打脚踢,我母亲在我6岁那一年终于忍受不了我父亲的家暴行为离开了这个家,2年后,我继母出现了。我继母带着她的女儿出现在我们家时,我真的表现出了我所有的友好,换来的却并不是好结果,不仅没有再阻止我被我父亲一直殴打,反而她还推波助澜,让我遭受的打骂更多。”
“后来我结婚了,嫁给了顾氏顾子臣,我父亲依然不停的从我身上索取。我因为误杀罪判刑入狱的时候,我没有等来我父亲一分钟的看望,这是我待的那个监狱所有狱警都可以作证的。也或许就是因为他们的冷漠和无闻不问,我在监狱那三年,彻底的好好思考着自己的人生,自己这一辈子为什么会落到那种下场。悔恨思过,才会发愤图强的不停学习,到出狱后发展到了顾氏上班,也开始在上班中找到自己。我一直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就满足了,却没有想到,还是需要来忍受我父亲那一家人给我带来的种种难堪,我觉得不值。真的不值。我没奢望他们可以像其他父母那样好好的爱我,照顾我的感受,鼓励我发展,但是我真的忍受不了,他们在我的人生中不停的阻止我前进的脚步。”
“所以。”乔汐莞似乎是说道了激动处,“我不是为了我自己,也却是为了我自己,我也想要给广大作得不太好的父母亲一个忠告,不是你们生下来儿女就可以为所欲为,她也是人也会反抗也会有情绪,总有一天会像我这样崩溃到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而现在,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控告我的母亲指使我的亲舅舅对我实施猥琐行为,控告我的父亲实施家暴行为。我没有能力给自己力争什么,就算刚刚我说了那么多,最后的结果会被外界怎么评论我真的不知道,但是,虽然做法极端了点,我想在这个时候,是迫切的需要用法律的手段来保护自己,给自己一个公道,我想很快大家就会看到,到底事实的经过是什么样的!”
乔汐莞的声音很大,很坚决。
那一字一句,让整个会议现场都有些震惊。
“意思是,你现在要把你的亲生父亲以及继母告上法院?”记者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