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没有话题,杜攸宁总觉得今天周成轩的眼神很不一样,但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出来。
于是问道:“郭大哥辞职了吗?”
她的话音刚落,无风按着方向盘的手便是一抖。
郭淳,这个早就被人淡忘的名字对无风来说却是异常重要。
周成轩可能也没想到杜攸宁会去注意一个开车的司机,面色带上一层阴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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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淳,他去世了。”
“啊?”杜攸宁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常常会在人后跟她说上一句:“少夫人,你很优秀!”以此给她鼓气的郭大哥竟然死了!
他不是周成轩的心腹吗?虽然他从不对杜攸宁有任何的伤害,但杜攸宁也知道他是一城府不浅的人。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呢?
“车祸。”周成轩冷冷的说。
“不,是谋杀!”平时从不多话的无风紧接着用极为阴沉甚至有些激动的声音说道。
“…”周成轩没有阻止,虽然他觉得杜攸宁不需要知道这些,毕竟他从来都不打算把她卷入这场斗争中。
“谋杀。”杜攸宁愣了神。
她始终觉得这一切,包括她的流产,她的手术,这些事情都会有一个连接点,这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
“我会查清楚!”周成轩的声音带着浓厚的戾气,眸光却直直的盯向了前方。
杜攸宁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激起。
“这个能收到电台吗?”杜攸宁想,总得让气氛变得缓和一些。
“本台最新消息目前网上《最狠婶婶》视频的女主角王淑芬今日向法院提交诉讼,一纸状告周氏集团董事长夫妇二人为求名利炒作,并且要求拿回两个孩子的抚养权…”
什么意思?自己被告了?
杜攸宁觉得不可思议的看向周成轩:“那个王淑芬就是医院里差点对帅帅动手的女人吗?”
“是。”周成轩点点头,脸上阴郁之气稍稍缓解了一些。
杜攸宁急了:“甜甜和帅帅的生活才刚刚重新开始,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她不是不要帅帅吗?不是不肯给帅帅治病吗?”
“兵来将挡,看清楚局势才好想办法,不要着急。”周成轩拍了拍杜攸宁的手以示安慰。
可就是因为这样是态度,杜攸宁甚至觉得周成轩有一种不想管的心。
眼下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帅帅和甜甜回去!
跟两个孩子相处的这几天,虽然他们喊她姐姐,可每每看到他们,杜攸宁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未出生的孩子。
他们给她的温暖杜攸宁甚至有些依赖。
但她也知道,周成轩和她不可能把这两个孩子收养,因为她迟早和他都要有一场厮杀的。
可是现在…
如果她再不做点什么的话,真的没有办法能保住他们了!
这样的心思盘旋在她的心头,求周成轩帮忙吗?可是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怎么会去心疼别人的孩子?
杜攸宁当下就将这样念头抹掉。
那么当作交换呢?周成轩现在最想要什么,杜攸宁拿出他最想要的东西最交换是否可行?
回到周宅,杜攸宁直直的上了楼。
她从行李箱里拿出去年织完的围巾,站在灯光下驻足。
材质是宝宝棉的摸上去很舒服,红色的艳丽如今看上去倒有几分熬冷。
因为周成轩的生日在秋天,杜攸宁是个没有创意的女人,专门跑去服装城求着卖毛线料的老太太教自己如何打。
这是她织的第一条围巾,一心想要送给这一生最爱的人。
只是曾经最爱的人已经变了味儿,可偏偏还是要将它送去他的手里。
命人弄人,杜攸宁笑了笑,打开了房门。
只是她刚要出去周成轩恰好又要进来,两人撞了满怀,那柔软围巾给彼此增添一层屏障。
杜攸宁定了定神:“这个,是…是我自己织的,送给你,生…生日快…啊阿嚏!”
许是刚才摩天轮上的风吹得她有些着凉,正说着话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下意识,那块艳红色的围巾就被杜攸宁捂在了嘴巴上。
“所以,你拿送给我的围巾擦口水?”周成轩挑着眉毛说道。
“我…我去洗洗。”杜攸宁脸一红,又将围巾收了起来。
“你这一切都是我的,口水也一样。”周成轩一把夺下那块围巾,随手就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谢谢你。”
“啊?不…不谢。”杜攸宁心里有事儿,这样有目的性的对话,她不知道要怎么展开。
看着杜攸宁送礼物时的胆战心惊,周成轩心口一动。
抱起杜攸宁时,见她一脸惊恐,身体还微微发抖。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反抗。
周成轩温柔的从她的唇吻入耳垂,心满意足。
可是只有杜攸宁自己知道,她如今心慌。
周成轩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陈小希的香水味,而杜攸宁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身上也可以这么香。
无时不刻撩拨她的情欲。
只是他们之间总是横跨着一条极深的隔阂,杜攸宁全程将手握成了拳头,眼睛闭着不愿意多看一眼。
为了孩子,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她这样告诉自己,却始终控制不了那夺眶而出的眼泪。
周成轩停下了动作,他用双手将杜攸宁的后脑勺微微垫起,温柔的说道:“我会轻点。”
杜攸宁微微睁眼,红红的鼻头对着他,又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周成轩的这种温柔前所未有,只怕自己会伤到她。
迷离间,杜攸宁跌入了这滩温泉…
“我们收养了他们吧。”她靠在周成轩的臂膀上,轻轻的说道。
他深吻她的额头,喃喃吐语:“好。”
“我们,有孩子了…”
这一切让杜攸宁产生了幻觉,她的口吻透着悲凉。
就像曾经,她多想为周成轩生下一儿半女,她多想巩固周夫人的位置,她多想就这样一家人享受平淡。
“是,这样你就不会再从我身边逃走了。”周成轩说。
杜攸宁颤了颤睫毛,她好像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该怎么办?
次日,帅帅没有去上学,甜甜坐在电视前看着少儿节目的主持人跳舞,同时也举起小手扭动屁股。
只是这个小男孩完全超出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成熟,他沉着脸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律师问话。
“小朋友,不用害怕叔叔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你会把我和妹妹送回去吗?”
“这个事情叔叔暂时不能跟你保证,但是叔叔一定会尽力按照你的意愿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