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说着,又温柔地抚了抚凌烟的面颊,声音轻柔,仿佛怕吓到她一样,“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将你带回了北秦,又通知凌云过来和我一同将你救醒。
只是,你醒来后就失去了记忆,而我又是你所见到的第一人,你对我生出了一种雏鸟的情结。
还记得当初凌云想要带你走时,你怯生生的拉着我说不愿意,于是,你就这么留在了我身旁,成为了独属于我的颜颜。
现在想想,还是颜颜的你多乖啊,要是你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看着陷入疯狂,一脸痴迷的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的秦远,凌烟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快冒出冷汗了。
这人,要不要那么阴暗,这么可怕啊?
他现在该不会想着要怎么把她再弄失忆吧?
想到这,凌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也越发的强烈了。
她当真是宁愿他不喜欢她,也不曾救过她,他们之间最好只是纯粹的恨意,不要再参杂一些其他的东西,不然只会没完没了的纠葛在一起。
思及此,凌烟开口,试图劝说秦远,“秦远,我们真的不适合,也不可能,你还是放下吧,凭你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也不会缺真心爱慕你的人。
相信我,只要你肯到处看看就一定会有的。”
就比如说苏蓉,这两年来,她一直呆在秦远身边,自然也就发现了他身边另一个特殊的存在。
苏蓉,是整个五毒教中唯一能靠近他的女人,也是跟随了他很多年的人,从苏蓉每次见到秦远的神态和语气可以看出,苏蓉,深深地爱慕着秦远。
只是她聪明识趣,知道秦远不会接受她,就默默地在背后付出,毫无怨言的替秦远去完成一切。
要是秦远肯转身看看,与苏蓉倒也能结成一段良缘。
更重要的是,要是他的喜欢转移了,她也不用那么的提心吊胆了。
毕竟,被像秦远这样的人喜欢,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凌烟觉得她的劝解是真的很诚心了,可谁知,秦远听了以后,反倒更加狂躁了,只见他双眸赤红的掐住凌烟的下颔,阴戾道:“放下你?喜欢别人?
凌烟,你怎么这么天真?
我告诉你,我其实比你还要想放下,因为喜欢你只会影响我原本那颗冷硬得只想复仇的心。
从意识到喜欢你开始,我就为了你放下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
而两年前,你更是给了我希望,现在,你让我放下,去喜欢别人,这怎么可能呢?“
说着,秦远的手又松了松,开始温柔地摩挲着凌烟的被掐红的脸蛋,自顾自的道:“我知道你因为我杀了金长老的事而恨我,也因为和慕宇突然间有了孩子而无法接受我,但没关系,我都不在乎,也不介意,只要你能够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凌烟,你做回颜颜好吗?做回那个天真烂漫会对着我撒娇玩闹的颜颜,就不要再想这些烦心事了,好不好?”
“不好!”凌烟想也不想的拒绝,沉沉的闭了闭眼后,就对着秦远冷声道,“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更不可能再次遗忘,将自己身上的所应肩负的一切给抛下。
我欠你的命会想办法还你的,但你欠我的,我也会拼尽一切地讨回来的。”
“你的意思是要找我报仇?”秦远一瞬不瞬的盯着凌烟问道。
“当然。”凌烟默了默后,道,“且不说你身为五毒教教主,就与我族有了灭族之恨,单说你害死婆婆这一件事,我就不可能放下并原谅你。
所以,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哈哈哈哈哈……”闻言,秦远似是被触动到了什么,整个人都狂笑起来,但细看,又会发现,那笑容藏着无尽的苦涩和悲戚。
良久,笑声停,秦远定定地看着凌烟道:“报仇,你说要向我报仇,可我的仇也要报啊。
知道我为什么要不遗余力的追杀你们玄医族的人吗?
那是因为我要稳坐五毒教教主这个位子,只有坐稳了这个位子,我才能更好的实施我的复仇计划。”
说着,秦远又看向凌烟,缓了缓神色,将人一把抱入怀中,声音低沉而又温柔:“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好不好?”
被紧紧抱住的凌烟,有心想要挣脱,但却无力,只能气郁的垂眸不语。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凌烟说话,秦远便笑了笑,自顾自的道:“你不说,我就当你答应了,那我可就说了……”
人心都是不足的,但凡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就不会只想着要守住自己的那一方天地,他们会想着扩张,想着侵略,想着占据更大更宽的土地,想着统治更多的人和物。
是而,自有意识有王朝开始,争斗从来就不断绝!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天下一分为四,北有北秦,南有南慕,西有西凉,东有东齐,四国之间争斗频频,战乱不断,忽略小的打闹,就说距今最近的一次大规模战争还是在三十多年前——南慕与北秦历时将近一年的争地夺城战。
那一年,北秦率领十万大军,以破竹之势接连拿下南慕北境的几座城池,眼看就要步步南下,直逼南慕都城景阳,顺元帝当即决定御驾亲征,一时间,士气大振的南慕军又以节节胜利之势将失守的城池重新夺了回来。
最后,南慕和北秦两军于两国之界望北城展开决斗,可出人意料的是,南慕皇帝顺元帝竟然败落,并战死沙场,眼看望北城就要被北秦再度拿走,南慕的异姓亲王凌空烈又在关键时刻及时赶到,重伤北秦军,将望北城完完整整的拿了回来。
至此,南慕与北秦历时将近一年的大战终于结束,可关于那场战争的诸多迷点,至今都还引人深思或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