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送她回家
苏莘看着驾驶座里的谢延, 愣了下,可周围雨声太大,她扫了下自己被雨水溅湿的裙子, 顾不得其他,最后还是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一进去她就把湿漉漉的伞收好,一边对开车的人谢道:“不好意思, 又麻烦你了。”
偏过头, 发现她纤细的胳膊上沾满了雨珠, 裙摆处颜色深了一大半,谢延随手拿过车上一包抽纸递给她,“顺路。”
“谢谢。”她接过抽纸, 擦了擦自己胳膊上的雨水。
当车子慢慢驶动,苏莘一边用纸巾擦拭着身上的雨水,一边看向旁边开车的男人,“赵同呢?”
赵同怎么舍得让谢延一个人开车回酒店?
“他有点事。”谢延视线微转, 发现她的裙子有些短, 不经意会露出白皙的大腿,趁着前面红灯, 他忽然反手从后座拿过一件黑色外套递给她,语气清淡, “车里冷。”
苏莘知道自己裙子短,没想到他这么细心, 也没有拒绝, 就拿过那件大大的外套盖在了自己腿上。
车里气氛一瞬间变得诡异了起来, 苏莘一向不爱和谢延单独相处,总觉得很尴尬,看着前面的红灯一闪一闪又要跳到黄灯,车窗上雨刮器一下又一下刮去那片片雨珠。
“你明天回去?”他忽然出声。
随着车子又开始驶动,苏莘眨眨眼,轻声道:“待会回酒店拿了箱子就回去了,我家就在这里,就是有点远。”
话落,谢延忽然微微偏头,看向她那无可挑剔的侧颜,声音低沉,“这么晚?”
“还好,这时候不堵车应该一个半小时就到了。”苏莘偏过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又连忙转过头轻咳一声,“每次都说请你吃饭,结果一直没有时间,你拍完这部就会休息吗?”
她声音纤细柔软,显得那么客气,谢延慢慢转动着方向盘,眼角的视线不时飘向她那边,“接了部动作戏,后面得去学泰拳。”
说完,他又忽然出声,“我一直都有时间。”
外面的大雨依旧不见减小,此时路上的车辆比起平日也少了许多,苏莘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请出去吃饭的话,别人大概也不会看上她这一顿饭,请家里吃饭,那就更尴尬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请进家里吃饭。
“我后面也得去训练一下武打动作,你什么时候有空都可以。”苏莘浅浅一笑,微微偏头,“你喜欢吃什么?”
欠这么多人情,再推脱的确有点说不过去。
谢延:“都可以。”
话虽这样说,可苏莘观察过,她感觉谢延吃东西应该很挑,还不吃肉,就连烧烤也很少吃,平时应该是个很克己的人。
“你是不喜欢吃肉吗?”她还是问了出来。
开车的男人唇角一抿,顿了下,才薄唇微启,“以前不喜欢,现在还行。”
苏莘觉得很奇怪,不由多说了一句,“其实每种食材都能发掘出不同的味道,但最纯正的,还是原本的味道。”
这是教她厨艺的那个京城第一名厨说的。
“是吗?”他继续转动着方向盘,神色不变。
觉得他应该不会做菜,和他说这下也没有用,苏莘只好把目光投向前面大雨磅礴的道路,莹白的小脸上露出一丝困意,“有时间给你试试我的手艺。”
又是一句客套话,谢延眼角一瞥,发现她已经合上了眼,挺翘的羽睫微微颤动,耳边的一缕湿发还粘在她侧脸边,素面朝天的面容上清丽无暇,整个人娇小的安安静静静瑟美好,难以想像今天杀青那场戏时她能有那种爆发力。
苏莘的确是有些困了,今天那场戏花了她太多心力,有句话说的好,入戏容易出戏难,对于这个角色她也投入了许多心力。
但车子停下来时她还是感觉的到的,睁开眼,酒店门口的霓虹灯那么耀眼,她一边伸手去解安全带,一边看向身旁的谢延,“谢谢你了,我先出去看看有没有狗仔。”
那些尾巴神出鬼没,要是被拍到,她可不想把钱全用在买照片上。
见她麻利的解下安全带,谢延却是没有动作,“你上去拿箱子,我送你回家。”
动作一顿,苏莘抬起头,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时不由微微一愣,认真道:“这个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这个地方很容易打车的,你明天还得拍戏,我家那么远,怎么能麻烦你送。”
她说着就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看到腿上这件被她弄湿的外套时,忽然又拿了起来,“这个我洗了再还你。”
“你不让我送,我怎么知道去你家吃饭的路?”他似开玩笑的道。
苏莘顿了下,最后也跟着轻笑一声,最后倒没有再拒绝了,只是说自己很快就下来。
多个朋友多条路,既然别人这么客气,她何必那么矫情。
好在酒店门口没有太多车,苏莘并没有发现有狗仔的踪迹,上楼后她把湿衣服换下,跟着就提着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下楼退房。
这时候外面的雨依旧很大,透过后视镜,谢延只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一个大箱子往车后走去。
许是手上有雨太滑,那个后备箱苏莘一直打不开,直到身边多出一道高大的身影,他顺利打开后备箱,一手提起那个大箱子就往里面放。
见他没带伞,苏莘立马将伞举高至他头顶,“你怎么出来了?”
这要是被人看到哪还得了。
雨声中,她的声音并不清晰,关上后备箱,不知看到什么,谢延忽然一手拉住她胳膊用力一拽,苏莘一个不稳就站在了他身后。
那边驶过一辆出租车,激的地面一阵水渍纷纷溅在道路两旁,更多的也溅在谢延身上,而他后面的苏莘倒没什么。
她依旧举高着伞,有些歉意的道:“你回房间吧,我还是自己打车算了。”
转过身,谢延一手接过她手中的伞柄,微微低头,“走吧。”
没办法,苏莘只好跟着他又上了车,只是看到他身上的雨渍就有些愧疚,其实她也有点疑虑,谢延对她,好像已经不仅仅是客气那么简单了。
随着车子驶动,谢延问了她一个地址,苏莘报了以后,车厢里又陷入一片寂静。
白天这座城市堵车堵的可以让人绝望,可到这时,高速上的车辆寥寥可数,只有那昏黄的路灯朦胧不清的打在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