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2 / 2)

应孕而生 清影弄蝶 2747 字 3天前

彭媛脸一冷,直接道:“她不是,走错的,根本不认识,别乱认亲戚。”

唐末晚怔了怔,望着彭媛那眉头紧皱的样子,又瞧着盯着自己的舅舅舅妈,干脆顺着彭媛的台阶下,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转身抱歉:“对不起,走错房间了,我奶奶住隔壁。“说着,就闪身离开了病房。

男人悻悻然摸了摸鼻子,把话题引到了唐末晚身上:“妹子,话说晚晚今年也该二十二了,上大四了吧,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呐。”

“有什么好见的,你们不是一直不待见我们吗,滚吧,以后别来了,你们要的钱我会派人打到自己卡上,如果下次再出现,一分钱都没有了!还有,我们早已断绝关系,别叫的这么亲热,下次再来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你……“中年女人气不过,要跟彭媛理论,却被自己老公一把拉住,他干干笑着,“妹子,咱说到底也是一母同胞,说话不要这么绝情,以后说不定你哪天还回我们村呢,记得打钱,我们先走了。”

他们离开了彭媛的病房,唐末晚躲在楼梯的安全通道口,听到那女人喋喋不休的抱怨:“你瞧瞧你这个没良心的妹妹,现在这么有钱了,就不待见我们了,给点钱还跟个施舍似的。”

“好了,你也别说了,也不想想自己当初怎么对那么母女俩的,现在还能给你钱,够给面子了,别瞎嚷嚷了。”

“彭昌!”

电梯来了,他们争执声终于远去。

唐末晚默默的重新回了彭媛的病房。

唐嫂拿着簸箕笤帚在收拾地上的碎片,彭媛躺在床上,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气愤中回过神来,绷着脸,相当的严肃。

“二小姐,你小心点。“唐嫂提醒她。

唐末晚放下包,倒了杯水给彭媛:“妈,喝点水吧。”

彭媛出手,本来是想把水推翻的,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忍住了,但口气还是不太好:“旁边放着吧。”

唐末晚松了一口气,总觉得现在的彭媛,跟自己越来越疏离,也让她越来越害怕,尤其是彭媛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完全不像看自己的女儿,更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其实唐末晚心里也明白的,彭媛从小没少怨她,说她是拖油瓶,累赘,是她毁了彭媛的生活。

但她又有什么错呢,是彭媛要把她生下来的啊,如果真的那么不喜欢甚至恨她的话,当时把她打掉不就好了吗。

何至于现在这么苦大仇深的。

唐末晚觉得自己竟然有了想流泪的冲动,强忍着酸意问了下彭媛的近况,彭媛也不说话,是唐嫂告诉她的:“二小姐,医生说夫人伤得很重,至少还得住院半个月还能出院,出院了至少也要休养一年,等一年后拿钢板的话,还得好几个才能恢复呢,而且也不保证是不是一定不会有后遗症,夭寿哦,夫人这次可受了大罪了。这几天脚肿的特别厉害,每天晚上都睡不好。”

“……“扭头去看彭媛的脚,确实发现肿胀异常。

唐嫂边说边摇头,收拾完了又去外面倒垃圾,唐末晚心口酸酸的:“妈,那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吧。”

“不用了,你回去吧,这里唐嫂陪着我就行。“彭媛冷冰冰的拒绝了。

离开医院的时候,唐末晚心口就像压了块大石一样难受。

每次来彭媛这里,似乎都是自讨没趣,眼中也浮现着酸酸泪意,不知走了多久,她抹了抹有些模糊的眼,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在学校吗?“那边响起男人低沉磁实的嗓音。

“没。”

“声音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

“……”

“怎么了?“他的声音稍有停顿:“哭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唐末晚没再吭声,因为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为什么要哭呢,她也回答不上来。只是突然觉得就这样安静的听他说话,眼中的酸意似乎更甚。

“现在在哪里?“似乎是因为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又加重语气问了一遍,“听到我说话了吗?听到就回应我一声。”

唐末晚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的那么远了,就随口说了地址,然后听到他说:“在那里别动,我现在马上过去。”

唐末晚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电话挂断声,有些不敢置信,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很疼,这不是她听岔了。

他是要过来找她吗?

双腿很累,心情更累,看到旁边的有个花坛,就到边沿上坐下,她感觉根本没过多少时间,低垂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双如刀裁的黑色笔挺裤管,然后有人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猝不及防的动作,唐末晚的脸上是错愕与未来得及散去的惆怅,被他尽收眼底。

两人视线对撞的刹那,她的心头一紧,手指抠紧了花坛的边沿,随即立刻耷拉下眼睫,不想他看到自己的难过与狼狈。

他蹙了蹙眉,一把将她从花坛边上拉了起来:“别坐那里,太凉。”

唐末晚顺势就扑入了他的怀里,鼻尖撞上了他的胸口,他身上熟悉而好闻的味道瞬间传来,还有他胸膛处的温度和胸膛下剧烈跳动的脉搏,都像是一种诱惑,让她舍不得放开,干脆从伸出手整个环住他的腰,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默默低语:“你来的还真快。”

“嗯,还好。”

她低头看着他受伤的右手,忽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你怎么来的?”

他没回答,但唐末晚已经看到了停在不远处路边的路虎,顿时提高了音量:“你自己开车过来的?”

从他的怀中退出了一些距离,才看清他穿了件深色衬衫,衬衫袖口微微挽着,露出结实匀称的小臂,左手腕上戴着银色名表,很商务的男款,被他戴的比广告商的男模更有味道。

只是连外套都来不及穿的打扮,似乎也透露出他匆忙赶来的信息,顿时心头一暖,犹如一株从她的脚底沿着身体攀生的含苞蔷薇,刺穿了黑暗,最后在她的心口绽然盛开。

四月的天还是春寒料峭,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马路牙子上仍是难掩冷意,她便催促着他:“快点,先去车上再说吧,不然你会感冒的。”

在车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外套,他果然是这样单薄的出来的,而且还是自己开车来的,欣喜的同时又责备他的大胆,要是路上出现意外可怎么办。

他还没开口,放在前置板上的手机就响了,唐末晚乖乖噤声,听他接电话说:“嗯,延后二十分钟……嗯,我马上回去了,你先看着吧。”

唐末晚听得出,应该是陈墨催他回去开会。

想起他可能是丢下一堆事情跑出来的,唐末晚又觉得抱歉,占了驾驶座的位置:“我现在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