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鸣已经排在了队伍里面,引起一些人的注目,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挂着笑回过去,别人被笑的反倒不好意思看了,又把头扭了回去。
也许是周末的缘故,冰淇淋很快就卖完了,乔鸣运气好,买了两个剩下的,一个是雪糕,裹着香浓的白巧克力脆皮,巧克力脆皮咬下去所发出“咔嚓”一声让人获得了额外的口感满足。
他往吕璐手里塞了一个是包裹着粉红色的草莓冰淇淋以及新鲜的草莓果肉,口味与外表看起来一样清新独特.顶部是看得见的真真切切的花生碎,香浓的脆皮加上软滑的软芯。
身后几个小孩子失望地“噢”了一声。
吕璐不好意思起来,她低低对他说,“谢谢。”
乔鸣见她微低了头,本就身高相差近二十五厘米的距离变得更大了些,只能看到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隐隐约约显露的骨。
白的过分的脸蛋,淡淡的柳叶眉在被打薄的刘海中若隐若现,憨的不行。
他极淡的挑了下眉,“你难道怕我?”
身后排成长队的人群中发出的声音更大了些,吕璐老实的摇摇头,然后犹豫很久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服袖子,拽着他从队伍中出来,“没有啊,就是不知道你喜欢游乐园而已。”
吕璐正在努力想措辞,“很,很童真。”
乔鸣吃得快赶在化之前,往嘴里塞进了最后一口雪糕。
虽然动作快,看上去却不显得狼狈,还有种别样的好看,黑色微卷的头□□亮得让人咋舌,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低垂着的长长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深邃双眸。
吃完雪糕,他却紧盯着她的嘴唇,目光如炬,嘴角轻笑开去,舔了舔吃过雪糕而变得红润的嘴唇,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本来就不知道你啊。
吕璐视线看着自己的鞋子尖,也没抬头看到乔鸣的眼神,她抬手张嘴舔了一口冰淇淋,凉凉的,微甜,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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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处听不大到上面轨道上滑行的火车里游客的尖叫声,但吕璐心里清楚的很,在那高空的轨道上,而且是像麻花一样的扭来扭去的180度旋转的轨道,还有个360度转的圈,火车急速的运行时车厢也会随轨道像麻花一样扭曲穿越,玩客在上面颠来倒去的。
吕璐怕高,一看到这些东西腿就哆嗦,不自觉会发抖。
“玩这个啊?”
“不是。”
乔鸣揉揉她的头发,将她视线往旁边掰了过去——
天空的颜色斑斓得眩目,一旁安静的摩天轮饰演着安静。
天色还不算晚,并没有完全的暗下来,远处的太阳已经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个橙色的光盘,柔和而明亮,向西缓缓地退着,余霞洒在河水上的光,像是许多金针银线,随着水波晃动,衬着那个巨大的摩天轮更加魔丽,漂亮。
如果是晚上,大概好看到没边了。
吕璐看了看身后为了购票,依旧排了很长一队的人,基本都是情侣,再看了看她们基本上等待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五分钟,她脸上的表情微妙,微蹙了眉头,声音极低的反问,生怕被人听见:
“票是哪来的啊?”
高中时候,吕璐经常就这样,她长得很可爱,胖嘟嘟的圆脸一看就是那种油炸食品吃了很多,偏向于丰满的白,两只眼睛时常做出小丸子似的眼神,让人想笑又不敢笑,嗅觉灵敏的鼻子下边长着一张极其憋屈的小嘴。
想说又不敢说。
乔鸣逗她:
“下面上缴来的。”
吕璐听到他这样说,也算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心里难受极了,违背良心,却又无力改变什么,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抓挠自己的心,她张了张嘴,想说点话,刚要出口,话就变了味,她说:
“这样不好吧。”
乔鸣心里被她逗笑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额前搭着的几缕发宛若黑玉般有着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他一本正经回她:
“他们自愿的。”
他叹一口气,“我对他们仁慈,一个个都可以装穷,那我就成穷人,”他轻悠悠拿眼一瞥她,“我本来就没文化,除了这个,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了。”
吕璐闷声不说话了。
这话茬不敢接。
等两个人真的坐上摩天轮的时候,时间大概刚好是六点,黄昏时分,散雾弥漫大地,昏暗的日光开始给黑暗让位,天空一片深红色的云霭,映照在水面上,将河集成了浅浅的玫瑰色。
吕璐打了个冷颤,不自觉拉上了乔鸣的手,不敢轻易放开,又因为自己第一次和男人有亲密的接触而有些不自在,浑身上下不敢动弹。
管理员操着一口方言,轻快的说了一声:
“走嘞。”
随着摩天轮缓缓地转动,吕璐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将视线往窗外一看,c市的夜景都尽收眼底——
长长的大桥像巨型的彩虹,横卧在湖面上,一条条马路宛如巨龙蜿蜒穿行在大地上,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宛如银河。
吕璐专心致志地看着底下的景色,而乔鸣侧着头,看着她。
别人说,美人在骨不在皮。
怕是个屁话。
啧,他就喜欢吕璐那皮囊,那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