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衫却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婚后久不圆房,不仅如此,还分房睡。就算殿下不休妻,也是要纳妾的吧。”
说罢调侃晴霞,“咱们几个数你最好看,你猜会不会是你先被收房?”
晴霞登时烧红了脸,没有回应这句话。
绿袄是真生气了,站起来反驳:“皇子妃生得不比咱们都好看?殿下若看不上她,能看得上咱们?”
翠衫头头是道:“皇子妃不懂得讨殿下欢心,说不定殿下就喜欢乖顺听话的呢?”
就是这么一番言论,深深扎根在晴霞心上。
他不喜欢与她作对的,喜欢乖顺听话的。这些她都可以做到。
*
晴霞回到内室,只能看到严裕在床上躺着,分不清他是不是睡着了。
她壮着胆子上前,刚来到床边,就对上严裕冷漠平静的一双眼。她忙低头,恭敬道:“殿下,皇子妃娘娘已经睡着了。”
严裕心里一阵失望,闭上眼道:“下去吧。”
她还想多留,但是怕引来他的反感,于是行了行礼便退下。
大雨下了半个时辰还未停,窗外风雨交加,吵得人更加睡不着。严裕索性不睡了,披上外袍走到与侧室相通的那扇门,手刚放上去,门就轻轻开了。
原来方才晴霞问过话后,双雁忘了栓门闩,是以他才能轻轻松松就进来。
严裕强压下心中的欢喜,对床边的双雁挥挥手,示意她出去。双雁原本趴在床头东倒西歪,见他进来,瞌睡虫立马全跑了,见他让自己出去,知道他不会对谢蓁不利,于是一撒腿便跑了出去。
严裕坐在床边,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小姑娘,恰好窗外响起一声惊雷,她皱了皱眉头。
严裕脱鞋上床,罩在她身上,把她圈进自己怀里。
谢蓁根本没睡着,外面那么大的声音,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可是她委实困了,是以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进来,还以为是双雁出去又回来,根本没管,哪料到下一刻就被人紧紧缠住了?
她睁大眼,只能看到一个脑袋,惊恐地问:“你是谁?”
严裕在她耳边道:“我。”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这么近的距离显得格外清晰,她耳朵一麻,抬手便要反抗:“你来干什么?你放开我!”
窗外雷声一阵接着一阵,轰轰隆隆,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她力气不大,但是这么挣扎下去也不是办法。严裕四肢都缠住她,心一横道:“我怕打雷。”
谢蓁果真停下了,不可置信地扭头,“你怕打雷?”奈何他凑得太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严裕抿紧薄唇,坚决不会重复第二遍。
她扑哧一笑,笑完之后语气软了很多,“我刚才问你,你不是说不怕么?”
他不说话。
天空劈下一道闪电,将屋里瞬间照亮。床上有两个交叠的人,身形颀长的男人把娇小玲珑的姑娘盖得严严实实,每一个姿势都透着占有。
然后雷声大作,严裕应景地把她搂得更紧。
谢蓁总算抓住他的一个弱点,眯起眼睛,也就不跟他计较那么多了,“你怎么会害怕打雷啊?我都不怕,阿荨也不怕,你是男人,为什么会害怕?”
严裕心想,我也不害怕,若不是为了你,我何必装成这样?
谢蓁说完以后,总算想起来提醒:“雨停之后,你就回去睡哦。”
严裕不出声。
谢蓁是个小话唠,反正睡不着,于是就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害怕得说不出话了?”
严裕咬着牙,“不是。”
她哦一声,已经不大瞌睡,“今天谢谢你帮我。”
严裕闭上眼,非常不喜欢听到她说“谢谢”两个字,他们是夫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于是他只道:“嗯。”
他们贴得这么近,他感觉到她胸前软乎乎的地方,脸颊染上血色,好在屋里黑暗,她看不到。但是时间长了,难免会有反应,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退了退,不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谢蓁又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是她思考一天的问题,可惜最终也没想出个答案。
严裕腾出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玲珑的腰线让他爱不释手,手掌往下滑了一点,不敢太放肆,怕她起疑,便放在她的腰窝下方,忍得手心滚烫。
他声音沙哑:“你哭了。”
谢蓁水眸明亮,一门心思都在对话上,根本没注意他不安分的手。“还不都是你的错……”
他顿住,点了下头。
能让他认识到错误已属不易,今天这事他是真知道错了,估计以后都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外面雨势渐小,谢蓁的声音也慢慢弱下去,等到完全雨停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他怀里睡着了。严裕撑起身,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眼睛鼻子,最后盯住她粉唇的双唇,迫切地想尝一尝是什么滋味。
他刚要低头,她就翻了个身,吓得他动作戛然而止。
做贼心虚大概就是他这种感觉……他最后放弃了,抱着她老老实实地睡觉。
什么雨停后就回去?他早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