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冯奇一手执剑,剑身绿芒幽幽,朝南蔚急速刺来。
华存恩则仍是弃剑不用,挥拳极快地打向南蔚的另一边,虽是赤手空拳,却也能见灵光烁烁。
就在冯奇剑光犹如飞虹一般直卷而来,华存恩硕大的拳头几乎要击中南蔚的时候,南蔚灵敏地一个错步,又一扭身,险之又险地避了开去。
他反手将金焱藤条挥动,扫向两人。
只是冯奇跟华存恩仿佛也曾有过合击的经验,配合起来竟是十分默契!
但见剑光与拳头不断击来,仿若在南蔚身周结成了一张重重密网一般,让南蔚不停闪避。
但若是细看,就能发现南蔚虽然只在闪避,却不见丁点疲色。在他眼中,其实这张网破绽之多,不言而喻。
倒是华存恩,仿佛还是留了一手似的——有几次冯奇的剑芒格外毒辣,招招不离南蔚要害,只等华存恩配合一下,俨然就能伤到南蔚一般,但华存恩却每每慢上一拍。
冯奇也发现了这点,喝道:“华存恩,你在犹豫什么?不知何为斩草除根?”
华存恩眉头紧皱,终究还是加大了攻击的力度。
但包围圈中,南蔚的躲闪仍然一点也不显得狼狈,他的身形腾挪转移之间竟似乎一点也没有烟火气。
若是有外人在此,只怕不会觉得是他在被两人围攻,而会将其当做是在逗弄两只宠物一般!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南蔚不经意般朝不远处草丛里看了一眼,才蓦地转动手腕,一挥金焱藤条,轻而易举般寻到了冯奇剑招中的漏洞,将他手中的低阶法器给卷了出去!
冯奇见状大吃一惊,这时他也看出南蔚似乎犹有余力,又惊又怒道:“你!”
南蔚冲他微微一笑,笑意却未及眼底,手中金焱藤条挥动得益发迅捷。
仿佛只是顷刻之间,战局便尘埃落定,华存恩和冯奇二人都被南蔚用金焱藤条捆得动弹不得。
华存恩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方才说到胡方两位师兄……”
南蔚嗯了一声:“是啊,他们也来找过我的麻烦。”
华存恩似有所觉:“然后呢?”
南蔚道:“要什么然后,原本他们还欠我些灵石的,不过我素来慷慨大方,那点灵石便不与他们计较了。”
华存恩已经懂了,没想到胡木成和方兴也曾败在这少年手中,若是早知如此,今日他也不会轻易受到蛊惑。
南蔚的手却往冯奇怀里摸了过去:“听你方才说,你得到了一样好东西。”
冯奇脸色猛地一白,他抖了抖唇,否认道:“你……你……你听错了。”
南蔚压根不理会他:“错不错不是你说了算,一搜便知。”
他从冯奇怀里摸出了不少东西,有符箓,有丹药,其中还有一个小瓷瓶。南蔚打开一闻,看向冯奇:“便是此物吧?”
华存恩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叹息了一声。
冯奇忙不迭地道:“这东西不是我的!这是南斐给我的!对,是南斐的!今次我来收拾你,都是南斐指使的!”
南蔚看着他的目光中满是轻蔑:“我自然知道是南斐,那又如何?”
与此同时,南蔚也有些奇怪,有上回胡木成和方兴的事情,南斐应该知晓两名炼气十层的修士无法击败自己才对,怎么会此次仍然只有两名炼气十层?
冯奇讨饶道:“师弟,南蔚师弟,你饶了我吧,我只是被南斐给煽动的,心里对师弟你是一点仇怨也无!”
南蔚定定端详了他一会,忽而又是一笑:“好啊,你把这玩意先吃了,我便饶了你。”
冯奇脸色大变:“我……我……”他支吾道,目光闪烁,“我不能吃……”
南蔚冷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连你自己都不愿吃下此物,又是凭什么想叫我吃?是因为笃定我会是你的手下败将?”
冯奇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大叫道:“你不能这样做!你别忘了本宗宗规,不得无故伤及同门……”
南蔚顿了一下。
冯奇仿佛看到了希望:“宗规有言,伤及同门者要受罚,轻则闭门思过,重则废除修为……”
南蔚回想了一下汪远臻曾经看着自己的目光,依样画葫芦地用了出来:“看看这是什么。”
冯奇看向他手指中间的石头。
南蔚缓缓念道:“形似玉,能画影,擅留声,有八孔……”
冯奇的脸色彻底衰败下来:“画、画影留声石,你——你竟有此物!”
南蔚呵呵:原来炼气十层的修士同南英杰一般,都如此蠢笨好骗。
南蔚忽的鼻子一动,嫌恶地看向冯奇:“你不是说此物是好东西吗,怎的惧怕成这样,亏你还是个修士!”
原来,大约是自知命运凄惨,冯奇竟然屎尿双管齐下,身周一片恶臭,让华存恩露出一脸崩溃神情。
南蔚手中灵元一动,那金焱藤条似乎有了生命一般,从华存恩身上爬了下来,只束住冯奇。
顶端则恰好顶在冯奇的下巴上,忽的一戳,冯奇身不由己地张开嘴。南蔚另一只手轻轻使力,这瓷瓶内漆黑的丹丸便直直射入冯奇口中。冯奇睚眦欲裂拼命试图将此丹丸给吐出,无奈这枚丹丸已是入口即化。
在发现他已然吞下这粒丹丸的瞬间,冯奇面若死灰。
南蔚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番冯奇的表情,笑眯眯地道:“味道如何?”
冯奇闻言愤怒地瞪向他:“我要跟你拼了!”
南蔚紧了紧手里的金焱藤条:“你要如何跟我拼呢?”他也蛮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