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言疲惫地关上电脑,靠在椅子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摘下眼镜,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展览终于结束了,未来半个月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作为岸美术馆展览部的负责人,江嘉言年纪虽轻,可在任的几年来,不仅为岸美术馆提高了知名度和影响力,也为她自己在馆内地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执行馆长的位置她志在必得了。
想到这里,她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起身揉了揉腰,准备去卫生间洗个热水澡,下午要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一觉。
刚脱了衣服,她就听到下水道里又传来了熟悉的轰隆声,忽远忽近,一阵一阵的。
这个房子是一间50平左右的loft,离美术馆近,而且采光很好,缺点就是年头有些久了,尤其是卫生间和厨房,总能听见奇怪的声音,物业来了几次,都查不出是什么问题。
她没多想,调好了水温就开始享受热水浴,洗去一身的疲倦。
躺进浴缸,她仰着头,温热的水所带来的舒适让她全身毛孔都张开了。
闭上眼,又想起了那个狗男人。
自打分手后,她就没了性生活,基本依靠自己动手。
可无奈,只论床上功夫,狗男人还是让江嘉言难以忘怀。
闭上眼,又浮现了他的脸。
想起极好的吻技,舌头柔软灵活,不粗暴却又能稳稳控制她。
他尤其喜欢打她的屁股,捏一把再将手指插进她的甬道。
想到这儿,她不自觉地一只手揉搓着自己白嫩的胸脯,一只手在自己的花心打转,手指也探进甬道,揉搓进出。
水温刚好,随着熟悉的感觉席卷全身,她不由得扬起脖颈,娇媚的声音从喉咙传出。
她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刻。
当快感消尽后,她更加不满足,只想要更多。
当再睁开眼的一霎那,她突然吓得坐起来,双手护在胸前,大声尖叫。
一个身着黑红铠甲的男人胸口上插着一支箭,正坐在卫生间的地上,他的手上、胸前、腿上都是血,他垂着头,捂着受伤的地方,奄奄一息。
江嘉言吓得四处找东西包裹自己,惊恐又慌乱地尖叫着,“啊!!!!救命啊!!!!”她躲在浴缸角落里,将自己埋在水中。
男子一直低着头,她溅出来的水泼在了他身上,黑灰的水中混着血流向了下水道。
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紧紧抱住自己,语无伦次地说,“好汉...不是,那个...大哥,我有钱,我……我床头柜里是我的钱包,里面有几百块现金,我的钱都在卡里,密码是022832,里面的钱都可以给你,就是你给我剩下5000块钱行吗?我这个月还要还贷款。”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死死地抓着裹着自己的浴巾,贴在墙边。
男子痛苦地仰起头,脸上尽是血,看不清样子,他胸口处被刺伤的地方,血还在汨汨渗出,样子十分惨烈,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不会要死了吧……”江嘉言看着他这副样子,“死了我就没事了吧……”她稍微放松了警惕,试探着起身,谁知那男子突然倒地,吓得她再次尖叫着缩回了回去。
半晌后,见他没动静,她平息了呼吸,擦了擦脸上和着水的泪,“他死在这儿我会不会进监狱啊?”
江嘉言鼓起勇气,快速地将架子上浴巾抓了下来裹在自己身上,走到他身边,踢了他一脚,见他始终没动静,而脚下的血却在不停地流淌。“我靠……”她急忙拿起架子上的手机拨打了120。
到了医院,医生直接将他推进了手术室,江嘉言被拦在手术室门口。
“家属是吗?”护士走到她身边,“跟我来领表。”
“我不……”江嘉言还没说完,护士转身就走。
她只能匆匆跟在她身后,护士将表一边递给她,一边说,“表填完去叁楼缴费。”
“护士,我不认……”
“快过来帮忙!”几个医生推着一个病人从外面冲了进来,护士站的几个护士连忙冲了出去。
江嘉言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自己家里进了贼,不仅要给他送医院,还要帮他缴费。
“凭什么?”她看了看这张表,“我又不认识他,还是叫警察来吧。”她将笔放下,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可转念一想,发觉自己绝对不能报警。
江嘉言现在住的房子并不是她的,而是她姐姐江禾言的。
几年前,为了那个狗男人,江嘉言和家人闹翻,已经很久都没联系了。
以江嘉言的经济状况是绝住不到这么好的地方的,这套房子是江禾言很多年前买来用以投资的,她目光长远,这套房子现在市值很高,而这仅仅是她名下最小的一套。这房子钥匙,是江嘉言在江禾言那个高冷助理那里偷来的,万一被她发现江嘉言偷了她的钥匙,住在这里,估计又要生出一堆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