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瑜看着理智清醒,犀利直接的荣音,颇感放心地展露了一个笑容。
这才是真正的她。
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十分强大,身披铠甲,锋芒毕露,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不会轻易伤人,但随时保留自保的权利。
女人,不就应该活成这个样子吗?
……
手头多了一笔横财,冯婉瑜缠着荣音请客,狠宰了她一顿西餐。
吃过午饭,冯婉瑜扛着照相机跑新闻去了,荣音也回了医院,一下午做了两台大手术,直到天黑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了家。
在黄包车上荣音就累得睡着了,直到一双大手扣住她的细腰和膝弯,她才猛然惊醒,下意识地想反抗,直接来了个鲤鱼打挺,喝道:“谁?!”
睁开眼睛,便对上一对檀黑般的眸子,在夜色下泛着冷冽的光。
段寒霆语气不善,“我。”
在看到段寒霆的那一刻,荣音身子不由便软了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沉重的脑袋往男人怀里一靠,软软地唤了声,“相公……”
这一声软糯的亲切呼唤,让段寒霆冷硬的脸色顿时土崩瓦解。
本来看到小女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黄包车上睡着,他心中又气又急,车子没停稳就大步流星地跑过来抱起她,暗骂这小东西也不怕被人拐卖了,就算不被拐卖这大冷天的也会着凉啊,他窝了一肚子的责备之语,却被她轻轻两个字便都打咽了回去,心软了,便只剩下心疼了,哪里还狠得下心去责怪。
阿力给黄包车师傅付了钱,段寒霆看着伏在怀里的妻子,眉峰一凛,沉着脸道:“不是早吩咐你给夫人安排一辆车,车呢?”
少帅一发威,阿力就哆嗦。
他知道主子这是心疼夫人了,也不敢辩解什么,刚要喏喏应错,昏睡的荣音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哑着嗓子道:“不关阿力的事,他给我安排了专车,我没用。去医院的路本来也不远,用不着开车去,坐黄包车挺方便的。”
段寒霆眸色沉然,知道荣音是不愿意招摇,有时候出去办事宁可租车也不用家里的车,让他一度深感无奈。
不过眼下既然有了下一步的计划,倒也不需要再给她准备车子了。
抱着女人往里走,刚绕过影壁,迎面便撞上了送客人出来的段大帅,段寒霆视线在客人身上一定,随即轻呼了一声,“父帅,杨老板。”
“父帅”两个字一入耳朵,立马让荣音惊了起来,手忙脚乱地从段寒霆怀里下来,堪堪稳住身子,“父……父亲。”
她低着头,暗呼要死了要死了,怎么撞上公爹了?
“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样子!”
段大帅板起脸来训斥。
段寒霆没有吭声,怕荣音会跌倒,依然保持着揽腰的姿势,一点儿也没有在外人面前避讳之意。
荣音更是低着头不敢说话,一副乖顺小媳妇的模样。
头顶上方倏尔传来一个低沉清润的声音,“早就听闻少帅和少夫人鹣鲽情深,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实在令慕臣羡慕得紧。”
大帅爽朗一笑,“羡慕还不赶紧娶媳妇,你大哥托人给你说亲都托到这里来了。”
“那段大哥若是碰到好的,可千万给慕臣留着。”
“哈哈,好说好说。”
察觉到气氛好了些,荣音这才敢轻轻抬头,正疑惑着什么人和公爹说笑的如此自然,还与他兄弟相称。
入目却吃了一惊,站在大帅身侧的客人,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