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眼圈通红,拳头在身侧攥得紧紧,“荣家已败,你大仇得报,就不再需要我了,是吗?”
“是。”
荣音迎上他的目光,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冷酷,“我既然已经报了仇,也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你对于我来说自然也没有什么剩余价值了,有你没你都一样。所以段寒霆,咱们不要再纠结过去了好吗,既然已经走到了离婚这一步,那就好聚好散吧,你的荣光我不想参与,我的未来也无需你的陪伴,咱们都放过彼此,往前看吧。”
说到最后,她心脏泛起阵阵闷痛,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拍打着心岸,不重,但就是疼。
段寒霆听着荣音的话,嘴唇抖了抖,就好像被人用大铁锤重重击打着心脏,发出咚咚的闷响,疼得他嘴唇发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份直顶鼻腔的酸楚和疼痛,让他难受至极。
他爱荣音,爱到了骨子里,爱到不管他在哪里,在做什么,总会想起她,在烽火狼烟的战场上,她就是他的保命符,他的原动力,而离开她的这大半年,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日子。
他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活了下来。
活了下来,却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给弄丢了。
“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爱过我。”
段寒霆静静地注视着荣音,涩然道:“在遇到你以前,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情,更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一个女人,能让我爱到这个地步,可你出现后,我信了。你说我娶你,图的是你年轻漂亮,懂医术能理家,适合做老婆,你说的没错。可这世上年轻漂亮的女人很多,懂医术能理家的人很多,适合做老婆的人更多,可我想娶的,只有你一个。”
荣音心猛地一颤,突然生出一种摧枯拉朽般的疼痛。
冷风口里,段寒霆直直地站在荣音对面,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坚定起来,“至于你对我的感情,不管你嘴上说什么,我都不信。你嘴硬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爱我或者不爱我都无所谓,反正我这辈子认定你了,有我在,别说什么黄楚生,就算是绿楚生,也通通给我玩儿去!”
“……”
荣音以为刺激到了他,也以为他会被她激怒,然后撂下几句伤人的狠话,却没想到他撂下的狠话会是这个,一时间错愕不已,唇角抽了抽,她无语地骂,“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脸没皮了?”
段寒霆轻哼一声,“在你面前要脸要皮,就注定会跟你分道扬镳,我才不要!”
看着她惊愕又无措的模样,段寒霆得逞般地扬了扬眉,一把揽过她的肩膀,“走吧夫人,带为夫去会会你的那个‘商业合作伙伴’,你要是承认他只是你的商业合作伙伴,没准扣下的这批药品就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但如果不是,恐怕你们之间的合作注定无法继续下去了。”
“……”
荣音被段寒霆拥着往前走,听着他这不要脸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仅无赖,而且还很幼稚!
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能做出来的事吗?
她咬牙切齿地骂,“段寒霆,你有毛病是不是?”
“我一直都有病,你不是说我图你医术好吗,赶紧给我治治吧,荣医生。”
段寒霆拿她说的话来回呛她,说的理直气壮。
荣音:“……”
他不光有病,而且还很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