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殚精竭虑提升你们的修为是为复仇,你们说好听些是我的弟子,说不好听点儿是我复仇的工具,纵使先前我为你们做过种种,可今日你们也还了。”范晓韵抿了口茶水,紧跟着道,“女人最好的年华就那么几年,过了这个时间想要回来不可能,时光最是无情,趁青春还在,把握住,这些年过来,有些事我看的比你们清楚,功名利禄不过云烟,最重要的就是身边的人,如果......如果当年何紫草下手轻一点儿,将孩子留给我,或者将夫君留给我,我也不会走到今日。”
说到这里,范晓韵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小手按在这名弟子的香肩,柔声道:“不要为我报仇,凭借你们的能耐穷极一生也不是天雪的对手,好好享受生活,随着时光的流逝,你会发现,其实仇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忘怀,当然这是建立在你的未来还有希望的基础上。”
“师父!”这名弟子的泪水流淌下来,“我真舍不得你。”
“舍不得就记得在武门世界有一个人叫范晓韵,年轻的时候她面对权力和欲望,选择了没有结果的爱情。”范晓韵闭上眼睛,冷声道,“我的脾气你清楚,带着人赶紧走,否则,与其让你们惨死在天雪手中,不如我给你们一个痛快,走!”
“是!”这名弟子躬身后退,到密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双膝跪地,“师父,保重。”
“你应该祝我一路走好!”范晓韵背负双手,在密室低低自语,“范晓韵这个名字恐怕很多人都忘记了。”
她将茶杯中的茶水喝完,提着长剑,迈着无比轻松的脚步走向关押何紫草和陈昊天的密室。
推开密室的门,范晓韵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何紫草醒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身着绿色毛呢大衣的何紫草终于睁开眼睛,让她无比惊诧的是,细水流云剑范晓韵竟没收走。
“多年不见,师妹的修为真是越发精深,中了七日跗骨毒,还能保持一成功力,若刚才冲到最前沿,我还真不能保证拿下你。”范晓韵抚摸着剑鞘,淡淡言道,“别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我,自始至终我都没杀你的打算,我相信你也不会选择自杀。”
何紫草握剑的手松了下去,径直看向范晓韵:“那你要做什么?”
范晓韵捧着双腮,看向脸色煞白的何紫草:“我想你待会儿肯定会说,我不杀你,待援兵一到她们便会取我首级,对不对?”
“这是事实,纵然这里是密室,可我相信天雪找到这里不是问题,我更相信凭借她而今的修为斩落你的头颅难度不是太大。”何紫草瞟了范晓韵一眼,言语间全是自豪和骄傲,“她是旷古绝今的天才。”
“怪不得你早早让位,原来这个天雪如此能耐啊。”范晓韵浅浅一笑,话锋突然一转,“她能耐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紫草蹙蹙眉头,叱道:“范晓韵,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这些年来你隐姓埋名,等的就是今日,再不动手就晚了!”
“为什么一定要我动手呢?剑就在你手中,自个儿抹了脖子不就成了?”范晓韵饶有意味的看向何紫草,“别用无比愤慨的眼神看着我,该愤慨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是为了你好!”何紫草叹了口气,沉声道。
“成大事者脸皮果然都厚!为我好?就你做的那些事儿,让天下人知道,谁不说你狼心狗肺?”范晓韵想到跟何紫草相处的种种,重重拍了下桌子,指向何紫草,“当年若非我,你早死了!”
“你对我的好,我记得,而今天下,谁都知道玉瑶宫的掌门是紫韵,而非何紫草!你说我坏你名声,可武门世界谁不认为已经离世的范晓韵是玉瑶宫一等一的人才?”何紫草深吸一口长气,深深看向范晓韵,“公是公私是私,我已经尽可能去维护你的名声和利益,但为了玉瑶宫的未来,有很多事我不得不做,甚至此次围剿小五行山,我也从未想过要害你性命,你我几乎一起长大,谁心里有什么彼此清楚,应该明白我没说谎!”
“我要名声有什么用!”范晓韵大声道,“我活到现在跟鬼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至少你还活着。”何紫草面无表情的道,“你清楚我要的东西是那块玉佩,凭借我的手腕,如果不是存心放你,玉佩早已在手!拍着良心说,我已经做到我能做的极限,再没后退的可能,今天丑话说前头,玉佩你老老实实交给天雪,她不会取你性命,若不主动交,她杀了你,玉佩还在她手,何去何从你自己选!”
范晓韵仰天狂笑,从粉嫩的脖颈处取下玉佩,在小手里掂掂,突然丢向何紫草:“我从未觉得这玩意儿有多重要,既然你对它如此热衷,看在多年情分上,我把它交给你,可你要记住一句话,你死玉碎,你活玉存!”
何紫草黛眉一凝,冷声道:“范晓韵,你到底要做什么!”
范晓韵站起身来,走到何紫草身旁,阴森森的道:“我要看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