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从周帆的结实的腹肌上滑过,勾勒出美好的肌肉曲线来。他这才近距离定睛去看唐乐的身体,他背后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或深或浅,大大小小却足够触目惊心,那种新肉从伤痕中探出头,然后愈合成一个狰狞的形状。
当时该有多疼?
周帆有些不敢去想,他以前练跆拳道的时候也很容易受伤,可是基本都会是擦伤或者淤血淤青,而这种几乎是像被刀子生生划开的伤口他很少有过。人
就连平时被小刀不小心划到都得挠心挠肺的疼上好几天,这种血淋淋的大伤口得有多疼啊!
他有些难以想象这些伤是如何留上去的,留上去的一瞬间唐乐又是怎样绝望和苍白的表情,是麻木的颤抖还是痛苦的流泪,都不敢想。
周帆的手不由自主的上前去碰到了一条还是深红色的伤痕,伤口不整齐,像是被什么尖利而又不规则的东西猛然刺下去,再划开的。
手指尖碰到翻开的肉的时候,唐乐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他皱着眉回过头来,可脸上明显已经有些苍白。
这种伤口淋上水的刺痛,一定难以忍受。
唐乐“嘶”了一声,他有些泛白的嘴唇微张:“又干嘛?”
“小孩儿,这些……怎么弄的啊?”周帆小心翼翼的问。
唐乐顿了一下,别过脸去:“别问了。”
“是不是很疼?”周帆闻声立即转移了问题。
唐乐想了想,还是如实答道:“嗯,有点蛰。”
“一会儿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周帆皱眉说。
“别了,”唐乐见状飞快的抓住他的胳膊,温热的小手用力的握住他的手腕,继续说:“真的,不用了。”
周帆愣了一下,还是问到:“那你家里有药吧?”
“有的,我每天都在擦。”唐乐违心的说到。
其实他这个伤口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是这么半死不活的原因就是没有钱去买药,而且三天两头的就被剧烈的动作给崩坏掉,三番五次的这么继续下去,就更难愈合了。
“我那有更好的药,你要是还不好,记得过来拿。”周帆说
“嗯。”唐乐点头。
一个年轻人推门进来,然后抬起手中“搓背”的牌子晃了晃,周帆会意的朝他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来,突然的靠近让唐乐的身体猛地一抖,他几乎能感觉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
周帆低声的说,声音有点沙哑:“你一会儿别动你后背,我来帮你,万一你自己不小心碰到伤口了,我就把你扛去医院,谁说都不管用。”
唐乐愣了一下,然后直直的点了点头。
“乖,爷爷一会儿就回来。”周帆像摸孙子的脑袋一般摸了摸他湿答答的脑袋,笑得一脸慈祥。
说话间,空气间的温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