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 / 2)

“她就这性子,见笑了。”钟宇轩推了推金丝边眼镜,随后看了贺寒川一眼,“心情不好?”

贺寒川拿着纸巾擦了下嘴角,“你被狗皮膏药黏着也会这样。”

“狗皮膏药也分人,我家丫头黏着我,我还是挺高兴的。”钟宇轩把玩着礼物盒,笑得一脸荡漾,“以前向晚缠着你,你不也挺高兴?”

听此,贺寒川扯了下唇,眸底闪过一抹冷意,“我从没说过她缠着我,我觉得高兴。”

钟宇轩啧了一声,回到之前的话题,“江家那样甩都甩不掉的狗屎,确实挺糟心。”

他往贺寒川跟前凑了凑,挤了挤眼睛说道:“寒川,他们又催你订婚了?”

☆、第九十五章 也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

“不搞基,谢谢。”贺寒川嗯了一声,推开快要凑到他脸上的钟宇轩。

“……”钟宇轩干脆摘下被他推歪了的金丝边眼镜,好奇道:“先是江夫人,江家兄妹,然后是江总,他们一家四口过来找你,全都是催婚的?”

贺寒川皱了皱眉,在他跟前倒也没太掩饰对江家四口的厌恶,“不然呢?”

“我以为除了催婚,他们可能还会说些别的。”钟宇轩说道:“比如说跟向晚划清距离啊,比如你妈还有你对向晚什么态度啊……这一类的。”

贺寒川活了二十四年,虽说在贺老爷子那边不受待见,但还从未这么憋屈过——

被人算计,一时半会却又无法整治对方,还不得不在对方的要挟下做些违背他心意的事。

他端起杯红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过,心头的那份燥火才被压了几分,“你猜的这些,他们倒也说了。”

“又逼婚,又管这么多,江家人在你这里是越来越嚣张了啊!”钟宇轩捏了块点心,感慨道。

贺寒川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寒川,”钟宇轩把剩下的小半块点心扔到嘴里,略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娶江清然,伯母那……”

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不觉得膈应?”

贺父、江母还有赵瑜三人之间的事情有些曲折,除了一些小辈外,几乎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贺父是当之无愧的花花公子,身边女人跟换衣服似的,不过江母对他来说是个例外。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贺父当年有心要娶江母,可后者嫌他跟太多女人暧昧不清,转头嫁给了当时追求她很猛的江父。

要是事情到这儿结束,也就算了,谁年轻的时候还没追求过个人?

可贺父一气之下,按照贺老爷子的意思,娶了门当户对的赵瑜。

与此同时,江母从小骄纵惯了。她嫁到江家以后,即便江父已经尽心对她好,可只要有句话不对她心事,她转头就去找贺父诉苦。

甚至在贺父跟赵瑜结婚当天晚上,贺父就被江母一句话给叫过去了,整晚没有回来。从两人结婚到现在,出过不少类似的或者更过分的事情。

因为这个,赵瑜刚嫁过来的时候,没少因为这个跟贺父闹别扭,好几次都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但贺、赵两家都不同意。

而江父那边,由于江母的关系,江家从贺氏集团得了不少好处,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儿女是他的就行了。

贺寒川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子,微微攥了攥拳,偏头看着他,反问道:“钟叔叔让外面那个孩子在家族集团那里当执行总裁,而你一个堂堂钟家大少却一度被逼到国外,你不膈应?”

沉默。

半晌后,钟宇轩戴上眼镜,轻笑了一声,微微垂着头说道:“是我问过线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我的话也有些过了,抱歉。”贺寒川揉了下眉心,眸色幽深,“嫁到贺家,有些事情由不得我妈,就跟你我生在钟家和贺家,有些事情也由不得我们一样。”

后面的话,算是回答钟宇轩之前提出的问题。

“行了,不说那些糟心事了,来,碰一杯!”钟宇轩往前举了下酒杯,俊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贺寒川跟他碰了下,举起酒杯,直到杯中空了后,他才放下酒杯,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穿梭在人群中的向家夫妇身上。

钟宇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啊了一声,“江家兄妹来找你之前,还跟向叔叔于阿姨他们说向晚怎么欺负他们呢,正好被我和丫头撞到了。你猜怎么着?”

“所有的错都是向晚的,所有的委屈都是清然的,所有的正义都是江戚峰的。”贺寒川眉宇间染着几分嘲讽。

“总结很到位!”钟宇轩拍了下手,叹道:“向家夫妇可真是有意思,还有那个江少……”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也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

贺寒川这次没出声,江戚峰也不傻,只是过于相信他妹妹了而已。

钟宇轩捅了捅他胳膊,“你看向晚爹不疼娘不爱,好不容易有个疼她的哥哥还是个没用的,她都这么可怜了,你差不多就得了。”

“不关你事。”贺寒川眸色暗了些,手指叩动桌子的频率微快。

钟宇轩扫了他不断敲击桌子的手,轻咳了声,“人家小姑娘跟在你屁股后面那么多年,跟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你怎么就……”

“你操心的事真是越来越多了。”贺寒川没听他说完,便站了起来,系着西装外套上的扣子,神色微凛。

钟宇轩急匆匆地跟着站起来,“得得得,您不放过就不放过,我以后不说了行吗?要不是我家丫头非揪着我让我说情,谁愿意掺和你跟向晚那些糟心事儿?”

他把礼物往贺寒川怀里一塞,“给,务必交到向晚手里啊,不然我家丫头又该冲我嚷嚷了!我先走了!”

说完,直接拍屁股走人。

贺寒川看了眼手中的礼物盒,随手扔到桌上,然后朝前走。但走了没几步,他又折了回来,拎着礼物离开了。

向晚在刘婶那待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才在后者‘有空就来我这儿吃面’、‘有机会我把外甥介绍给你’一类的叮嘱声中,坐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