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2)

宴其盛话锋一转,犀利的眼神牢牢盯着女儿:“阿随,你实话告诉爸爸,你喜欢小傅吗?”

宴随一愣。

等不到她的回答,宴其盛艰难抬手拍拍她的头:“真的喜欢的话,不需要因为姐姐也喜欢就放弃。两个人开心,总比三个人都难过要好。”

她没有回答宴其盛,但是等她到了商场,这曾和傅行此一起来过的地方处处是旧回忆,直到走到他们夹过皮卡丘的娃娃机,没有了繁忙的工作转移注意力,她的难过终于势不可挡,山洪暴发。

她当然喜欢傅行此,喜欢得不得了。

八年前无法抗拒,八年后依然无可救药地沦陷。

她的心脏经过了八年的锻炼,为什么她比第一次分手还要痛。

多待一秒都是折磨,宴随双手空空,除了停车费分文未花,径直打道回府。

可家里也不是避风港。

傅行此的车就停在家门口,加剧她的心神不宁,掀起阵阵惊涛骇浪,无法平息。

宴随在门口站立几秒,整理好情绪才推门进去,他正在客厅陪罗子琴聊天。

罗子琴在给她说好话:“从小就是脾气倔,难哄,其实心肠可软了……”

看到她回来,罗子琴噤了声,笑容满面地充当和事佬:“阿随,行此来看你了。”

之前几天宴随吃住都在公司,她和傅行此已经好几天没见面,这一眼对视力量惊人,暗流狂涌,几乎瞬间产生火树银花的效果。

他瘦了。

想念找到归宿,眷恋生根发芽。

“宴随。”傅行此先打破的沉默。

他的出声提前终结了某种微妙的平衡,宴随从视线纠缠中挣脱,不想和他有只言片语的交流,只冲罗子琴说道:“妈妈,以后不要再让他进来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您这是在搞父母之言媒妁之命那一套强迫我和他复合吗?”

说完她不顾罗子琴的劝和上了楼,用力关紧房门,背靠上去,疲倦地闭上眼睛。

不多时,房门传来叩门声,透过门板,麻麻的震动传到她的背上。

“滚开。”宴随有气无力地骂道。

房门再次不依不饶地响了两声。

宴随睁眼,去书房拿了戒指。

宴随有限的生命中,已经三次收到求婚戒指。

第一次是个外籍男友,交往一个月就毫无防备向她求婚,说她是他的此生挚爱,非她不娶,宴随没有丝毫感动,只有惊吓,坚定地拒绝了他。

第二次是杜承,笑话一场,不提也罢。

这第三次,是她最最喜欢过,也正最最喜欢着的男人给她的,是她十六岁的时候梦寐以求的承诺。

幸福明明那么近了,可似乎只剩失之交臂的命运。

宴随拉开门,要把戒指还给傅行此。这东西,留在她身边又刺眼又扎心,不如物归原主,眼不见为净。

然而她递东西的手势停在半空中。

因为门口不是傅行此,是宴连。

从换房间开始,就像她之前从来不回自己原先的房间,宴连也从来没有上来过她的三楼,从二楼往上,是宴连的禁区。

这是她们的心照不宣,彼此互相遵守了十多年。

“是我。”宴随说了句废话。

宴随用眼神询问她所为何事。

“介意我进来吗。”宴连问道,“我们谈谈。”

第70章

从宴连的记忆开始, 她的父母就是分开生活的, 她跟母亲。

父亲宴其盛有自己的新家, 另外娶妻, 也生了女儿, 家庭圆满,她和同父异母的妹妹接触机会不多, 相处不亲不疏;而母亲唐越孑然一身,熟人朋友给她介绍男人的不少,她试着接触过几个,最终不了了之。

唐越都说不合适。

宴连的外婆叹着气对宴连说:“你妈只是怕委屈了你。”

宴连何曾不知道呢,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 她比同龄人早熟许多, 她是真心希望母亲可以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14岁那年, 唐越身边终于正儿八经有了一个男人。他叫李忠,比起宴连的生父, 李忠只是个很普通的男人, 长得普通,家境更是普通,但他温和善良, 对唐越和宴连都非常好。

他是个鳏夫, 几年前死了老婆, 有一个和宴连同岁的女儿, 叫李倩。

李忠待宴连视如己出, 唐越对李倩同样如此。两个同龄的女孩很快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唐越和李忠见了父母, 敲定了婚期,两人都是二婚,没有那么多讲究,一切从简就行。

这个重组家庭的未来,似乎光明无比。

可宴连开始不喜欢继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