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忆一出大门,再也没法控制蹲在地上失声哭了起来。
安健阳叹了一口气,伸手把韩忆拽起搂在怀中,轻声安慰道:“别伤心了,这只不过是一个订婚…”
韩忆一听安健阳这样说,情绪蓦地失控了,双手开始不住地拍打安健阳的肩膀,一边哭一边说道:“安健阳,那可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一生下来你妈就让人把她抱走,这一抱就是二十年,现在她订婚了,竟然我被告知不能参加我女儿的订婚,天啊,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老天要这样来惩罚我?”
韩忆打累了瘫在安健阳的怀里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健阳抿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些都是他的错。
他对不起叶馨,对不起安静安宁和安瑞,现在又对不起韩忆。
“韩忆,慢慢来,我相信总有一天老太太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一定会让你名正言顺地嫁到安家。”沉默半响,安健阳开口定定地对韩忆说道。
韩忆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直直撞进安健阳的视线里,惨然一笑,“健阳,你还想让我再等二十年?”
“…?!”
安健阳一窒,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愧疚,眼睛竟然不敢看向韩忆。
韩忆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逼安健阳太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理了理稍显缭乱的头发,又擦干眼泪,对着安健阳说道:“健阳,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能不能进入安家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天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吧!”
听韩忆这么一说,安健阳的心中越发愧疚了,他像对韩忆保证,又像对自己保证,信誓旦旦地说道:“韩忆,你放心,我绝对会让你依安家大媳妇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进入安家的大门。”
韩忆笑而不语,心中却是一片冷笑,。
男人从来都是一个不可靠的东西,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后是。她的幸福她从来就是她自己来争取的,她既然有本事让叶馨自杀,她一定有本事让那个死老太婆从这个世上消失。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善的人,谁阻拦她迈向幸福,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韩忆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晏晨听到布置安瑞和邵华宴会的任务交给她时,她当场就愣住了。
为前夫和破坏她家庭的小三布置订婚会场,他娘的,她得有多大的宽容之心啊!
晏晨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奶奶,这事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晏晨不想去猜测对面那个老人的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愿意这样去做,但是她有权利说不。
晏晨的反应在安老太太的预料之中,丝毫也不感到意外,她拍了拍床,招呼晏晨坐下。
“晨啊,奶奶也知道此事为难你了,可是你看看这个家里,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此事?”安老太太抓住晏晨的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晏晨双眸低垂,抿着嘴唇不说话。
安老太太的话还在继续,“小静小宁和小瑞的关系你也知道,他们要是能回来参加订婚宴我老太婆就偷笑了。安蓝现在也指望不上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对我恨之入骨,连话都不跟我说了。”
安老太太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片黯然,看似又苍老了几分。
晏晨还是沉默不语,既不答应也不同意。
“晨啊,你看看这个家,我还能指望谁?除了你,我是谁也指望不上了。”安老太太握着晏晨的手略略使了力气,她一脸乞盼地看着晏晨。
晏晨迫不得已抬起头看着安老太太,这一看不打紧,看着安老太太眼中浑浊的泪水,她的心一下子软了,鬼使神差地居然点头同意了。
安老太太一脸愁眉不展的脸顿时舒展开来,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好,好!”安老太太抓住晏晨的手激动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安少在听到晏晨要为安瑞和邵华布置订婚会场,直接喷了晏晨一脸口水。
“女人,你的心得有多大啊!居然为前夫订婚布置会场?你要爷说你什么好?你是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
晏晨自知理亏,微低着头一言不发,静静在坐在那里听安少的训导,只是时不时的偶尔用手抹一抹安少喷出来的口水。
安少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手心里直痒痒,他抓起旁边的枕头就要向晏晨丢去,可是一看到晏晨可怜兮兮的脸,他的心蓦地又软了,把枕头拿起来狠狠地捶了两下,算是发泄了。
“还给爷愣着干什么?上床,睡觉。”安少瞪了一眼晏晨,没好气地说道。
“哦!”晏晨低声应了一声,乖巧地爬上床。
安少一看晏晨这个样子,心里非常受用,知道自己错了总的来说还不算无药可救。
“老公!”晏晨趴在床上看着安少甜甜地叫了一声。
安少挑了挑眉毛,薄唇紧抿,似笑非笑看着眼前这个谄媚的女人,静静地等着她下面的话,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一定是有事情求助于他。
果然,安少的想法才刚刚落在,晏晨的话就证实了他的想法。
“老公,我从来没有办过这种事情,你这么厉害你来帮我行吗?”晏晨一脸妩媚地看着安少。
“女人,你以为爷的智商跟你一样?”安少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口中满是不屑。
“爷,您就帮帮小女子这一次嘛?”晏晨开始对着安少撒娇,并对着安少使劲地抛媚眼。
安少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女人,你还可以再恶心一点么?爷告诉你,你这一套对爷没用,爷可是有追求的人。”
晏晨一看软的不行,当下就恼了,直接上手,揪着安少的脸颊,横鼻子竖眼恶狠狠地看着安少,“说,帮还是不帮?”
安少疼得直吸吸,含糊不清地说道:“死女人,疼,赶紧给爷松手,不然的话爷把你的手爪子给剁下来。”
“你要是帮我,别说是手爪子了,你想剁哪你就来剁。”晏晨呵呵地笑道,手开始慢慢加重力道,慢慢向外拉。
“唔唔!”安少嘴里发出唔唔地声音,迫于对母老虎的淫威之下,他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晏晨这下满意了,松开安少的脸,拍了拍,又揉了揉,娇笑,“老公,早答应就好了,省得受一些皮肉之苦。”
“死女人,爷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个母老虎呢?真是家门不幸,爷这一辈子算是栽在你的手上了。”安少看着晏晨,气呼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