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禾是诚心对楚凌冬相约。因为对他的感激,便自己心里十分坦荡,但楚凌冬的身体挨着他躺下时,他却忽然有些热血上涌,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有些难难堪。
他身子一转,侧过了身体,背对向楚凌冬。
而身后的楚凌冬几乎是顺理成章地把胳膊搭了上来,揽住了他的腰肢。
郁禾这时脑子中跳出几个词来: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楚凌冬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他这个邀请在楚凌冬看来,可能就有点意喻不明的暗示意味了。
果然,楚凌冬的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肚子。
“肚子还痛吗?”楚凌冬的呼吸吐在郁禾的脖子上。
“不痛。”
奇异的是,当时那么激烈的抽痛,在楚凌冬抱着他那一刻,便缓解下了下来。等在医院的途中,几乎以感觉不到痛感。不过,这也可以解释。人的情绪缓和,有利于肌肉松弛,从而缓解疼痛。
楚凌冬的手又往下摸了摸。郁禾咬了咬唇,再次在肚子里骂了自己一句。
不该一时头脑发热。
裆下还是很潮湿,但已没有新鲜血液流出来的迹象了。
“还有出血吗?”楚凌冬问。
郁禾紧闭着眼睛。如果是大量出血,他还能感觉出来,但只是轻微的话……他不看怎么可能知道。
但这话打死他都不能说。
他相信如果这话一出口,楚凌冬肯定会脱了他的裤子一看究竟。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郁禾只能这样说。
楚凌冬摸着他的裤裆:“这样睡会不舒服吧。要不把裤子脱了。”
楚凌冬并没有什么动作,但郁禾的一只手已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裤腰。
“这就样挺好。”郁禾态度决绝,“这里是医院。不是家里。“
后面的楚凌冬半响没动,过了一会儿,才说,“也好。回家后我再给你脱。“
第三十章
楚凌冬半调笑, 半认真的话, 让郁禾后悔得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个人根本招惹不得。
外表正经,内里黄暴。大概就是这种人了。
时间滴滴哒哒地流逝。楚凌冬的大手一遍一遍地摸在郁禾的肚子上。不再骚扰他的楚凌冬, 手下的节奏与力度,便带着安抚的意味了。
本来郁禾还一直在心里堤防着楚凌冬,以防他又有什么出人意外的举动, 但在这种柔和的节奏下,神志渐渐朦胧,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心里一惊, 一睁眼,楚凌冬已坐在椅子上看报纸。不知什么时候, 他已起了床。
郁禾一动,楚凌冬抬起了头,放下报纸, “睡好了吗?”
“还行。”郁禾说着, 又打了个呵欠。因为那翻骚扰, 也因为确实累, 郁禾的觉还没睡够。
“那你再睡会儿,不急。”楚凌冬说。
“不了。”穿着衣服,再加上身上粘腻腻的不舒服, 郁禾只想尽快回去。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有些不想再深想下去。
郁禾就要起来,楚凌冬已站了起来, 伸手揽着他的腰把他从床上扶坐了起来。还没等郁禾下床,楚凌冬已先一步,腰下弯,蹲在他的脚下,把鞋子给他套上。因为有孕在身,郁禾苗现在只穿舒适轻便的运动鞋。
看起来就有些单薄。
穿鞋的时候,楚凌冬握了一把他的脚,“穿这不冷吗?”
“不冷。”郁禾说。
楚凌冬把两只鞋都给他穿上了,才站了起来,把郁禾从床上扶了下来。
这待遇…….
郁禾真心有点消受不起。
余红英带着护士长一起过来查床。问了郁禾一些状况后,便交待了一些出院注意事项。一定要保证静卧,不能再有大的出血。并让一周后过来复查。
楚凌冬把郁禾的衣服拿了过来,给他披上。
现在这是要回去的。回到哪儿?郁禾没问。也张不了嘴。
丁小钱就是个麻烦制造者,这才多长时间,一桩事连着一桩事地出。而他这种状况,一周的卧床肯定是必须的。
而卧床要有人给他做饭,要保证营养,保证睡眠,丁小钱那个地方已不再适合。
郁禾只是默默地跟着楚凌冬。
自己那时走得多痛快,现在就有多尴尬。
楚凌冬几乎是半搂半抱着郁禾拥着他出了院,又所他弄上了车。
车子驶了出去。时间尚早,路上的车流或是行人都还很少。寒寂的街道,清冷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