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刺青 丹池 2223 字 6天前

他一坐下来,抬头凝视两边人马,几个人仍气得满脸通红,有些则明显满头大汗。

一方是褐发碧眼、体型高大的美国分会干部,这些人是他那泼辣母亲的亲信;而另一方黑发黑眼、身形清瘦的中国分会代表,是他那瘫痪父亲的兄弟。

父母当初是因为利益结合,看准的是各自所属的极道组织皆是当时最强的势力,但父亲的奸诈多疑与母亲的狠辣自负导致婚姻关系名存实亡,母亲怀孕时就回去美国,直到他12岁时得知父亲重病不良于行才回来。

两方长年互看不顺眼,彼此明的暗的都互有竞争,而他就成了大家唯一认同的继承者──代表着两派人马血脉的融合。

这几年他做出不少成绩,逐渐消弭了老臣对自己的疑虑跟质疑,甚至几次快刀斩乱麻的铲除背叛者的行动,让这些人对自己有了恐惧。

冯时望着眼前这群人,他还是觉得孤单。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他的人。

他曾经拥有的两个人,一个是林咏,纯粹、温柔且干净的女孩,但她不够听话,如今背着自己离开,他提不起劲去找回这个变了心的人。

另一个是x大的胡森,家贫、没自信又容易焦虑的男孩,他从一上课就锁定这个孩子了,社会虽然对胡森很残酷,但胡森依然保持一份单纯,傻得因为自己施以小惠而信任自己,最后却真的成为他的脱身计划。

他们都曾经存在,如今因为心境或环境,离自己远去。

冯时一心二用的感叹自己的处境,一并也听着老臣们毫无重点的报告,最后散会时,管家拿了张字条进来,他眯起眼凝视这串名字。

班杰明昆恩。

果然出现了,自己一直在等着家伙现身。

“回报说他这两周的周四都在市区和顺楼顶楼有交易。”

“再派几个人盯一段时间。”他说。“还有什么事吗?”

“听说他手下最近也出了点事,他让义大利黑党的人去杀了对方一家人,理由是泄密跟私下藏货。”

冯时挑眉:“哦?看来跟我的遭遇挺像的,这圈子就是这么多不老实的。”说完后把字条握皱丢进垃圾桶,低头见老管家欲言又止,又问:“还有事?”

“先生,康先生被判了二十五年的徒刑,余先生这里,您有要安排吗?”

“老康这颗棋子算废了,他从我这里偷运走多少东西去清点一下,他的家人也一并处理掉。”

老管家有些诧异:“康先生也在您身边一阵子了。”

“也不安份很久了,这样的人留着也没用。”他说。“就当是给我二十一处的朋友们一份大礼,老康这案子成功也换得来一点自信,至于那傻子,先给他关几天,我跟昆恩碰面后再决定怎么安排他。”

---

在林咏没有消息的一周后,林隽也没有心情做其他事,虽然她知道要积极约马爷见面完成第一次任务,但她问了两次都没有回应,以过去的自己来说这已经是询问的极限了──再追着问反而会被怀疑。

但她又不放心这么耗着,于是冒险的走出家里,藉此观察跟在自己身边的探员在何处,接着故意走到大街上的某个卖手工艺品的摊位,给了老板一笔钱并麻烦他把字条给不远处那位穿黑色外套的大哥。

林隽随后迅速去了一条小巷子里等,没多久黑色外套的探员循字条上的指示走来,开口就先警告:“林小姐,您这样太冒险,绝不能有下次。”

“抱歉,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她深深吸气。“我长话短说,能否帮我联系班珏,我有点事要跟他询问。”

探员眉头微微一皱:“我不确定他会不会过来,但我能帮你通报看看。”

“麻烦了。”

探员拿出手机,小声对了代号后说出林隽的要求,讲完后过了2秒电话就被挂断。

看着探员满脸错愕,林隽忍不住问:“能吗?”

“我按照你的意思说了,不过没有得到回应,等我回局里替你再转告一声。”探员老实告知。

“谢谢。”

林隽在外头采买完日用品后,便搭着公车回去港口17号,门才刚推开,她就看到客厅的灯是亮的,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把东西放在玄关后拿起放在鞋柜边的电击棒,轻手轻脚的往客厅方向走。

然后她就看到捧著书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桌上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

“你……”

他抬头,见到女人拿着电击棒的架式十足,轻轻阖上书,慢条斯理地说:“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对我起作用。”

“……”她窘迫的把电击棒放到旁边,就见到他主动走上前来,灼热的手掌碰了自己的脸颊,她蓦然一怔。

他低头凝视,徐徐低吟:“但我确定,它的主人能让我起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  3/7-起什么作用呢:d

哈哈哈哈哈~期待一下明天:d

第26章

对于林隽而言, 班珏的出现不意外,但是他这句话就让人匪夷所思, 可她不想贸然询问这句话的意思,况且这句话从眼前这大块头嘴里说出来过分正经, 那种调情暧昧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你有被电过吗?”思索几秒,她故作没听到最后那句话,提问了第一句。

他的手放到她肩上拍了拍, 随后转身坐回沙发上,她想这问题可能班珏不想回答,就没打算继续追问, 却没料到他说:“除了电击外, 其他的我或许都经历过。”

她恍了一下:“什么意思?”

“小时候我妈发酒疯就会拿东西刺我,或是拿打火机烧我的手, 等她清醒后又会哭着带我去医院,医院发现我被施虐,但当时查不出我的病,只能把我跟我妈分开, 过了观察期才让我回家。”他说。“之后我妈为了钱,把我卖给一个非法集团当童工, 直到入狱我才跟这群人分开。”

林隽深吸口气, 见他谈起往事时毫无情绪波澜的表情,忍不住问:“他们让你做什么?”

班珏看着她,淡淡地说:“能入狱的事。”

林隽无奈地挑眉,咕哝:“你跟某个人一样, 问题都不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