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山,西南边的一座二层欧式别墅,禾汀眸色冰冷的站在二楼的阳台,看着被探照灯照亮的区域。
刚才在天空中发生的那一幕她尽收眼底,浅薄的唇角弯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似乎有猎物闯了进来。
月色下,她墨发如绸缎,黑色紧致的西装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裹住,透露出一抹冰冷的性感。
她目光睥睨望着远处,发生爆炸之后,那些没被炸死的战斗机迅速逃离。
虽然她不想去理会那掉下来的东西,可是那东西毕竟是掉落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故而,她转身,下楼。
冷艳的身影隐没在了黑暗的树林中。
她按照锁定好的目标顺利到达目的地,用狼眼手电筒在周围的灌木丛找了一圈,果然在一棵粗壮的榕树上,她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被藤蔓缠住没有坠下。
她心中暗自忖度几秒,而后拔出腰间的一把精美的手术刀,手术刀脱手呈直线射向缠绕住人影的藤蔓,咔嚓一声,藤蔓断裂,人直接摔倒了满是落叶堆积的地面。
她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她这才放心的蹲下身子,开始检查。
目测:男性,身高一米八八,体重在六十公斤左右,身材健硕,男生女相,右边的脸有严重的烧伤,左腿有爆炸碎片刺入,气息全无。
她杏眸露出鄙夷,自言自语道:“无趣。”
正打算走,蓦地,她感觉到尸体的胸口有微微的浮动,用手电筒照射尸体的眼球,发现他的眼球似乎是在转动。
她伸手在尸体或者现在称作为男人的鼻子前一探,手指感觉到微弱的喷气感,说明他还没死透。
禾汀原本寒冷如冰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彩,居然没有被高电波给烧死!
冷君池渐渐恢复了知觉,他只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身体上乱摸,一股幽幽的香气钻入了他的鼻尖,还有那只手的触感,让他断定此人是个女人。
他记得自己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然后驾驶者战斗机逃离,药性发作让他全身无力,在最后撞机的瞬间他提前背好降落伞跳下了战斗机,而后感觉浑身被电流席卷,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便是现在——
眼前这个身影模糊的女人是谁?
难道是那伙人的其中一个人?
他奋力的睁开眼想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相貌,却还是无法将眼睛全部睁开,只听见一记空若幽谷格外清冷动听的声音传至耳畔,“有趣。”
禾汀扯下一根藤条,缠绕在冷君池的腰部,然后用力一扯藤条绷直,她将冷君池拖回了自己的别墅。
冷君池这一路上不知道撞上了多少石头和木桩,全身的骨架都要撞散了。
可是拉着他前行的禾汀却一点都没有顾忌。
回到别墅,禾汀将冷君池搬到了手术台上,还将他全身的衣服都扒光,他健硕的身躯一览无余。
可是禾汀却对此没有多少兴趣,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便转身又走出了手术室。
冷君池终于可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的瞬间,一道幽暗的冷光从他的星眸中迸射而出。
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想要对他做什么,可是却很清楚自己留在这里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
他首先要逃脱的就是这栋别墅,可是刚刚几次接触让他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阴鸷如隼的凤眸扫了一眼手术台旁边的架子,托盘中摆放着一套手术刀。
他全身疼痛难耐,闷哼一声,伸手拿起托盘里的一把七厘米长的手术刀,藏到了身子底下,而后闭上深邃如海的眸子,静静等待着女人的再次靠近。
须臾,禾汀从外面回来身上穿着蓝色手术服,举着消毒完毕的双手再次回来手术台前。
她冰冷的气息一下子就感染到了男人,男人心中一凛,知道她是要给自己做手术。
可是到底是什么手术,他也不清楚。
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在自己的身上乱搞!
禾汀没有发现冷君池已经完全醒来,她戴上医用的胶皮手套,拿出一旁的针管准备给冷君池注射麻醉剂。
她举着针管的手缓缓靠近,倏尔,冷君池猛然睁开眼睛,抽出藏在身下的手术刀,随手一划逼退禾汀,而后忍着左腿的剧痛快速的跳下手术台,冰冷的手术刀直接抵在了她的喉管处,前后不过三秒钟的时间,快!狠!准!
“女人,放我出去!”冷君池语气不善,狭长的凤眸满是杀意与怒火,放在禾汀脖子上的手术刀用上了力度。
禾汀感觉到脖子一痛,寒光凛然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致命处,她却只是淡淡的扫了自己的脖子一眼,而后便抬眸看向冷君池,正好望进他漆黑的眼眸,倒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漆黑的瞳孔那么好看,深邃如夜空,缀着点点繁星。
只不过,太冷,不然将这对眼珠子取出来,肯定会是一副很好的标本。
“出去?”禾汀语气肃然,“想得美!”
他们这些被困在隔离山的人哪一个不想出去,可是却都被困在这里无计可施。
她也想出去,一想到过往,她的双眸里飞快的掠过一抹猩红的恨意,但是很快,她就便恢复正常。
“你中了毒,那种毒可以麻痹人的神经,你倒是有趣可以靠意志压制,不过很快你就会再次全身发软。”禾汀幽冷的望着男人,一双美眸满是不屑的神色。
毒,在她看到冷君池伤口的血液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