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言慎对言嘉许没有过多的要求。他们的相处就像普通的同事,或者言总高傲一点的话,把言嘉许当下属对待。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言慎靠坐在沙发里,对面言嘉许又把他黑重的笔记本电脑摆上来,掀开后噼里啪啦的操作着
很快笔电没电了,他自己带了数据线,但是没有插头,于是向服务生道:“麻烦,给我拿一个xx型号的充电器。”他的态度礼貌又谦逊,还笑着,有些坏,但露出好看的单边酒窝。
女侍者脸色微红,道:“请您稍等。”
很明显,现在言嘉许甚至没有把他当成一个该尊敬的长辈或者上司。
对服务生都比对他有礼貌。
言慎开口问:“你就这半个小时跟我说话的时间,也抽不出来么?”此刻的言嘉许皱着眉,手里的笔写写画画的,各种忙碌,跟他公司里的工程师一样,忙碌,且烦躁。
被斥责的人面无表情,“随和”道:“手里这点活儿没弄完,今天也不想熬夜,你有事就直接说,我能听得见。”
言慎火气蹭蹭地往上涨,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还好理智压过了暴躁。
言嘉许即使没做什么,只是穿着普通品牌的黑色t恤,牛仔裤,白色的外套跟那一摞书团在一起,被他丢在沙发上,不说话的时候总是这么灰头土脸的做事情。但骨子里的狂傲也是收敛不住的,有股痞痞的拽劲儿。
言慎经常要反应个两三秒,才能意识到:哦,这是我的儿子。
他思忖着开口,“昨晚的事情是个失误,我没管住夏萌。她最近的状态不好,不是跑到家里才闹的。”
言嘉许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言慎:“她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跟我闹。”他看着言嘉许的表情,“但是我不会再要孩子,有你一个就够了。少琳也是。我们的一切财产也不会捐出去,将来都会给你。这一点你放心。”意思是,我钱都给你,别想太多了。
言嘉许丢了一直把玩着的黑色水笔,懒懒一笑,仰靠进沙发里,抬眉看他:“你今儿来是想跟我保证遗产分配的情况么?”
这话挺欠揍的,言慎并未不悦,默认了。
言嘉许眼神略略的扫在言慎的脸上,吊儿郎当道:“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这么麻烦,你现在就可以把钱打我卡里了,我卡号你知道的。”
“”言慎:“言嘉许!”浑厚的男音,参杂着满满的怒气。
言嘉许这才直了下后背,手肘抵在桌边,勾唇道:“这才像公平的谈话嘛,何必要 在我面前摆姿态?我对你们那些狗屁事儿说过什么没?你自己回忆回忆。”
是的,言嘉许作为儿子,从来指责过关少琳和言慎各自的私生活。
“但有一点我清楚,言氏的股份我占了21,是爷爷走前留给我的,不是你施舍的,明白吗?我不在集团没有经营权,但不代表我是傻缺。别想蒙我。至于将来你的钱给不给我,无所谓。”
他依然笑着。很温和。
服务生把充电器递过来,他礼貌的道了谢。
言慎承认:“是这样。”
言嘉许又说:“还有,那套房子是奶奶的,那个家也是奶奶和我的。以后你再带什么人进来,把老太太气晕,我保证没昨晚好说话。”他脸色放松,脾气坏了起来:“我这个人没什么素质,打个人也不算破坏人设了。”
言慎因为理亏半天没想出什么话出来,昨晚他带着夏萌回去以后,家里的保姆打电话过来汇报情况,说老太太到凌晨三点都没睡安生。
言慎问:“要我回来看看么?”
保姆道:“言总,您还是别回来了,老太太正骂你呢。”
言慎:“”
造孽啊。
言慎说:“那就不说这个话题了。”
言嘉许看他:“你想聊什么?”
言慎想起来,昨晚的混乱中,冲出来个小姑娘。身体小小的,却把言嘉许护在怀里。
那个小女孩儿他记得,就是邻居家的,打小就喜欢在言老太太的客厅里玩儿,也喜欢跟在言嘉许屁股后头跑。
没想到已经这么大了,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言嘉许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样。甚至,言慎想到,她昨晚是从他房间里出来的,大半夜的
他回忆了下,说:“那个女孩子叫星星是么?”
言嘉许眼神这才认真了点:“你有事吗?”
“随口问问。她很可爱。今年多大了?成年了?”
言嘉许懒得理他。
言慎笑着,眼角的皱纹很深,但阻挡不住他那种老态的风流,和看透一切的睿智,道:“昨晚你们在房间干什么?”
言嘉许“啪”一声合上电脑,“你闭嘴。”
言慎当然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就是说出来调侃一下而已。
他说:“你喜欢她。”
不得不说,言慎这个老狐狸道行太深了,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从来没有人点破过言嘉许对沈星梨的态度和情绪,大家只傻傻地当做那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和照顾。甚至他自己一直身处迷局,看不清前路。言嘉许觉得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等沈星梨再长大一点儿,这件事情才好摊开了告诉她。
现在跟人说,不仅会耽误她,还会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言嘉许脸色微愠,冷声道:“跟你有关系么?
“that’s all。”言慎找到了言嘉许的弱点,表情放松。
言嘉许收拾了东西,起身要走,连招呼都不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