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季子骞重新打开了门——

白小芙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屋子里一片狼藉，能摔的能砸的全被破坏了，就连落地窗的半抹窗帘都被直接撤了大半下来。

屋里的烟味很浓郁，季子骞和白小若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

远远只见，白明磊一个人默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指上叼着烟，抽完一根接着一根。

即使房子的隔音很好，依稀还是能听见院外熙攘的叫骂声，大概也能猜得出是什么人一直堵在白家。

“爸......”白小若来到白明磊的身后，艰难地叫出了口。

本应该记恨他的，他对妈妈还有她所做的那些事情，白小若至今还是耿耿于怀。

这十几年来，这个父亲，从来就没有称职过。

本想直接和白家一刀两断，不再过问。

可如今，看到白家这样的落魄，许久不见的白明磊，两鬓多出的不少银发，白小若却恨不起来了。

听到白小若的声音，白明磊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那抹佝偻的背影转回了头，看见季子骞和白小若，欲言又止，还是背对了回去，“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来看我们的笑话吗？”

“爸，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白明磊冷笑：“事到如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不知道了......白白养大了十几年的女儿，到头来，还不如养条狗来得忠诚！”

“伯父，您的话未免说得太重了，小若她好歹......”

“子骞哥。”白小若拉住季子骞的胳膊，摇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父亲说得对，她是不如一条狗，一条本该对白家忠心耿耿的狗。

从妈妈去世起，父亲对她的态度一下子大转变，白小若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在他的眼里，若她连半点利用价值也没有，早就该被赶出去了。

只因她不愿出手帮助白家，只因在父亲的眼里，她事事低白小芙一等，她这个所谓的女儿，早就如弃子无疑了。

“爸，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可我还是来了。只要我一天还姓白，我一天都是白家的人，这是我撇不掉的关系。”

“哼，白家的人？我们白家，承认你了吗？你要是真的把自己当做白家的人，白家有难的时候，你就应该出手相助，而不是冷眼看！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跟弦洺宇吹的耳边风，他怎么可能会对我们白家动手？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如果我早知道弦洺宇是有预谋要加害白家，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让你嫁给他的！”早知道有天白小若会帮着外人对付白家，他宁可直接掐死了她，也绝不会让她出了白家的门！

只怪当时的心软，才留了祸害！当年，就该让她跟她那个母亲一起去死！

“爸，不管他是不是对白家有预谋，当初您让我嫁，难道不是为了把姐姐从监狱里解救出来吗？我嫁给谁，只要能获得利益，对您来说，又有什么两样？”

“你！”

“到头来，便宜占了，好处得了，现在走到这一步，难道不是您咎由自取吗？”

白明磊保持了沉默，又抽了根烟。

如果当时弦家看上的是小芙，不是这个死丫头，哪还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偏让这个不争气的小贱人占了上风，到头来，毁了白家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