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为安放下手,没为自己的不正常举动做出任何解释,他冷漠的看着我,“疼了?这算什么疼。”
这样的常为安让人陌生,只觉毛骨悚然,我惊恐看他,说不出话来。
常为安转身走过去捡起外套,搭在手臂上往外走去,“天亮后会有人来接你们,跟我去c城,这里的一切都到此为止,最好一件不剩的忘干净。”
这是我初次见识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因他的阻拦与胁迫,也因自己的无奈心累,我从此收起所有旖旎心思,近乎心如止水。而他之后偶尔对我的所谓搭讪追求者的干涉我亦睁只眼闭只眼由他去,落得相互清净。
就如同这次,我也见怪不怪,相对安琳的态度,我这个当事人反而显得无所谓,“没什么不好,家庭和谐最重要。”
安琳点点头,“那倒是,这也是他在乎你的表现之一,换个角度看,你更应感到开心。喂,他将你看的这般紧,私下该不会连我与雅如也被他看不惯吧,他会不会有朝一日嫌你跟我太亲密,而把我从常氏赶出去,哇,我不要,我还没看够帅哥!”
安琳夸张大叫,我塞一朵西兰花堵住她嘴巴,“你想太多,他并非不明事理的昏君。”
“那就好那就好,那么,这周雅如的送别酒会别忘记准时到达。”
雅如出国日期已定下,在走之前,自然有欢送会,她朋友不少,这些时日早已跟别的朋友聚过,我们三人单独的聚会刻意安排在最后,用雅如的话就是最亲的留到最后□□,一定要不醉不归。
这事雅如早已通知我,只是最近忙于工作,倒没顾及时刻记起,现下经安琳提醒,才想起就是本周日下午,周日的话,为安本不喜欢我丢下他出去,但他向来知道我们三人情谊,倒不会不通融。
我答道,“当然会准时到,倒是你,别睡过头,误了时间小心雅如骂你。”
我们边吃边聊,直到下午工作时间快到,方收拾好碗筷下去。
下午工作照旧,看不完的资料,但整个下午都没看到为安从门外走过,也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在办公室内,我的立场暂时不便开口询问,也就只能自己猜测。
说来好笑,平常没觉得,但这般到了一起工作,怎么反而不如平常见面容易似的,而我也大概理解了为安之前说的会因我而分神的真正缘故了,平日相熟的人突然以另外身份相对,心里总会生出些异样,多多少少心境会受到些许影响。
看,就连我都忍不住总是想看看他在做什么,何时经过。
好不容易到下班时间,我循例搭乘地铁返家,刚一出地铁口,却看到为安的车。
第二十八章
好不容易到下班时间,我循例搭乘地铁返家,刚一出地铁口,却看到为安的车。
他坐在车内,正注视着地铁口涌出的人流,看到我,他扬了扬手,腕上银色袖扣在晚阳的映射下划出一道极细极耀光芒。
我走过去,开门上车,“常总好。”
为安扫了我一眼,很公式化的回道,“你好。”
“喂,搞什么,这么冷淡,你平日就这么对待恭敬与你打招呼的员工吗。”我不满。
为安发动车子,“既然是员工,又怎能挑剔老板态度,明朗,职场规则与态度你需要好好学学。”
何谓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背,这便是了。
我不欲再继续下去,“我开玩笑而已。”突然想起中午他从秘书室外走过的情形,不禁随口问道,“我今天就到秘书室报道了,你知道吗?”
为安点头,“自然。”
“那你怎么都没往里面看一眼?”话一问出口我便后悔,按为安方才语气,不难预估出他的回答,定要说什么身为老板为何要关注你一个小小秘书助理,又或者身为助理应专注工作而不是关注老板目光……我放弃自取其辱,摆手道,“罢了罢了,当我没问。”
为安目视前方,当我真的没问。
车内沉默一阵,到红灯下时,我想起雅如的践行会,问为安,“你周日有什么安排?”
为安不答反问,“何事?需要我帮忙?”
“倒不用。雅如出国日期已定,周日下午我们要聚会,大抵晚上才能回来。”
为安点点头,示意他知晓了,然而待通行绿灯亮起时,他突然问道,“她去哪个国家?”
他很少过问我朋友的事,只知道我们三人关系不错,现下突然问起雅如出国之地,我心头一惊,不明白他怎会突然问起,但还是如实回答,“英国。”
“唔,跟明媚是同一个国家,挺不错。”为安不紧不慢的说道。
夕阳余晖落在车窗玻璃上,暖黄色光芒投照在为安面颊上,勾勒出他好看的轮廓线条,也给他的眼睛染上不同色泽,不似平日黑色那般深邃冷峻,但我依然不能因此掉以轻心,我敷衍的嘀咕一句,“有什么不错的。”
为安熟练而沉稳的打方向盘转向,“当然不错,凭你和雅如关系,她过去后,自会去看明媚,平日也算有个照应,明媚虽然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但多一个人能在异国他乡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会更好。”
不可否认,他一向是个心细之人,连这种问题都能想到,我不禁随口感慨,“你倒是对明媚关心的很。”
大抵是我心有旁骛,这句话说的有几分心不在焉,仿若暗含不满之意,致使为安偏头飞快扫了我一眼,他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不悦,“你想说什么?明朗,别忘了,她是你唯一亲人。”
这下换我疑惑,“我没想说什么呀,我刚刚说什么了。”
我只想岔开这个话题,他太精明,在他面前多言多错,绝不能被他察觉到什么,我一门心思转移他注意力,没空去研究方才的对话内容,“周日我要是回来的晚,你便先睡吧,不用等我,我到时自己睡客房,不会扰到你。”
为安简短答一句,“知道了。”
平日工作照常,我慢慢摸出点头绪,也能得一点空闲时间抬头四顾,为安的身影常能从门外看到,他很少望进秘书室,偶尔看过来,也是匆匆一眼,从来都视我无物,唔,工作中的为安还真是公私分明的有些冷酷了,想当初他那番我在常氏工作会影响他的言论他到底是怎么编出来的,想想就匪夷所思。
因他对我不理不睬不曾特殊对待,罗素琴面向我时的脸色终于不如之前那般冷淡,但神态间依然可见对我的不喜,害的我不得不继续小心度日。
转眼便至周日,我在更衣室忙活半天,终于选中一套宽松卫衣穿上身,扎起马尾挎上包包准备出门时在院中碰到正在给鱼塘金鱼喂食的为安,明白蹲在他脚边,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池中寻食而来的成群金鱼,小爪子试探的伸出又缩回,急的喵喵只叫,不时抬头看为安。
为安不为所动,似浑然不觉明白的目光,我看不过去,叫道,“为安,你给明白捞一条小鱼尝尝。”
为安抬起头看到我,打量我一眼,问,“你就穿这身去?”
我点头,“有什么问题吗?不好看?”
为安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什么问题,像你十八岁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