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2)

禽迷婚骨 蓝斑 2915 字 13小时前

我猜到这里,连回头再看一眼也不敢,不知道如何面对。

大厅里不少人都听到了贾语含的话,我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心里不由苦笑,古代先贤都不止一次说过“宴无好宴”,我偏还自己撞进这不好的宴里面,平白被人羞侮。

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反驳的话,贾语含说得很对,几乎没一句虚言,我如何反驳。说自己不是何连成的绯闻女友?说后订婚的人才是插足进我们之间的小三儿?还是说自己不是离婚的女人,没带两个孩子,没在夜总会讨过生活……

她的话把我堵得死死的,我没立场没名分反驳。

郭明明在很远的地方看了这边一眼,觉察到这里气氛的不对,急步走了过来,大约是听到了贾语含最后几句话,她笑着说:“语含,今天是我生日,林小姐又是我父亲特意请来的贵客,阿卡公司的全作商。”

贾语含马上换了表情,对郭明明说:“我只是和大家做个介绍,大部分人都不认得她嘛。”

她说罢挽上郭明明的胳膊往大厅中央走过去。

此时天色暗了下来,屋子里的灯和外面草坪上的灯光都亮起来。随着她们一行人的离开,我周围马上冷清起来。

我看着白露的背影,心里有点疼。

白露是一个看起来很乖的女孩,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糖果的甜美味道,五官精致细腻,像是珍贵的青花瓷器,让人每一个接触的人都发自内心的珍视。

何连成的订婚对像是她?何连成会不会动心?会不会假戏真做……假如我想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将来他退婚的时候要怎么说?

面对一个我都不忍心伤害的女孩,何连成要怎么说毁婚?

薛向铭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看我一直在盯着白露的背影看,问:“你不知道与何连成订婚的人是谁?”

“白露。”我慢慢吐出这两个字。

“不是,是她姐姐。”薛向铭有点惊讶地继续问,“看样子你是真的不知道,何连成竟然没和你提过这件事儿?太不够意思了吧,包二奶也要和二奶说一声,她应该防备的正房是谁吧。”

嗯嗯,换个名字……

第036 合不合脚

薛向铭的话成功抓住我的痛脚,我想转身就走,却忍不住想听下去。我不想从别人嘴里知道何连成的订婚对象是谁,想要他亲口告诉我。可是有人在耳边说的时候,又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是谁。

我的脸色怕是已经开始难看了,薛向铭停住嘴,忽然换了话题说:“晚宴开始了,入席吧。”

我不知道是怎么找到有自己名字的桌签坐了下去,然后看着光彩照人的郭明明与那群站在聚光灯下吸引着所有到场男宾眼神的年轻女孩,我心里像被刀子捅了一样难受。

白露偶尔会看我一眼,但是眼里只有不屑。

这种眼神我非常熟悉,是我当年鄙夷地看向程丽娜的眼神。这种被人赤果果当成小三儿看的感觉,让我如坐针毡。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放弃了自己的底线,将错就错与何连成马马虎虎过了下去。甚至不追问他何时娶我?其实扪心自问,这句话我说不出口,因为骨子里我觉得自己没资格配得上他。

在不知不觉中,我一步一步退让我的底线,变成了一个自己最讨厌和唾弃的人——被男人养在外面的小三儿。

女人动了情,就是这样没底线吗?

周围的人都在笑着说话,郭明明大大方方地展示着她作为主人的大度,没有人再来找我的麻烦,但是那种不言而喻的轻视,让我觉得比在刘天的订婚宴上被贾语含打了一顿还要难堪。

我没动筷子,随手拿起手边的杯子猛灌了一杯冰镇的矿泉水,压了压心里的躁动,与同桌的几位客人道了别,拿起包准备去卫生间补个妆就回去。

这样的场合,我在这儿就是自取其辱。

有人带着我找到卫生间,礼貌周到地递上纸巾,然后出去。我站在洗手池前检查自己的妆容,用凉水拍了拍脸,让两颊泛出些血色,又鞠起一捧水把眼睛冰进去,想消去眼角的红色,那是忍眼泪太久忍出来的浮肿。

门一响有人走了进来,我飞快地抬起头,抽出纸巾把脸上的水抹干净,不想有人看到我的软弱和眼泪。

从镜子里,我看到走进来的是贾语含和白露。

白露还是一副楚楚动人的乖巧模样,贾语含拍拍她的肩说:“看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了么?脸皮厚呗,怀里揣着一个没主儿的野种,还敢这样招摇过市。”

白露似乎对她的话很厌恶,略微抬了抬眼对她说:“语含,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有几句话想单独问问她。”

贾语含丝毫没觉出白露语气里的反感,笑着说:“她怀的有可能是何连成的,还不替你姐姐先把这私生子解决了。”

“语含,你先出去一下。”白露固执地说。

贾语含摊了摊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白露,刚才看到贾语含时,我直觉得事儿要不好了。没想到白露不是她能挑拨起怒气的冲动女孩,她有着不同于外表的理智和冷静。

“林乐怡。”她抬眼波澜不惊的眼睛看着我说,“我知道你和贾语含有过节,所以她的话我并不十分相信。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算是替我姐姐问的吧。”

“我和你们都不熟,今天只是来参加郭总千金的生日会。”我绷紧着身体,一想到何连成与这个女孩的姐姐有婚约,或者还有其它的什么,就觉得心里有一根弦一动一动,快要断掉了。

“你别紧张,我不会对你的孩子不利。”她先出言安慰一下,紧接着皱起眉说,“刘天对你那么好,又没有婚约,为了你和家里决裂了,你为什么不干干净净地嫁给他?却愿意怀着这个孩子,要生他下来当私生子?”

她的语气里没有鄙夷,只有不解和不屑。我不知道怎么说,是因为爱吗?为了爱连自己和孩子的尊严都不要了吗?还是坚定地相信以后会与何连成走到一起?我忽然之间觉得我对未来的坚信就像是沙土堆成的城堡,一盆水泼下来就变成了一滩泥,收拾都收拾不起来。

“如果你只是为了钱,你挣得也不算少了,至少能与阿卡合作的公司,利润还是很可观的。”白露说到这里,又看了看我的肚子说,“今天要是没看到你也就算了,看到了不问几句,回去以后没法向我姐交待。”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问:“这个是何连成的吗?”

我没说话,已经被她的话问得说不出来,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骨子里真的变成了贱人……

她又说:“你应该知道私生子将来的生活很艰难。”

我还是没说话,脸上的平静已经有些绷不住了。